谢重阳却似是不舍的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陈燕蓉虽不解,却也不违逆,吩咐小茹去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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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霜阁修建的别有洞天,墙壁并不是单单的砖石,而是混着香料的糯米等码成的砖块,室内温暖生香。窗外红枫漫漫,阳光映水,是个绝美的所在。
陈燕蓉净手焚香,让人捧了自己最爱的焦尾琴,轻轻放于谢重阳桌前,浅浅一笑:“先生那曲风波定,绕梁三日不觉,让燕容日夜……回味,还请先生不吝赐教。”
如此直白的暗示,谢重阳不是不懂,他敛袖,也不调音,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,铮铮切切,声声沉吟。他学琴并不久,也不过是同学们怂恿,要说好,比他好的多太多,而她这般崇拜的样子,也不过……他笑了笑,弯翘的长睫遮去眼中的讥诮。
陈燕蓉眼神有些迷茫,美丽的眸子如水雾荡漾,声音动听至极,如汩汩泉水流入人的心底,“先生定然是嫌弃燕容笨拙的。也定然听说过些什么。”
谢重阳没否认,而是坦诚地笑了笑。
陈燕蓉泫然欲泣,脸颊泛红,垂首拿帕子拭了拭眼底,凄然道:“先生可又曾公正地想过要知道真相?一个没有什么才能的父亲,为了让他在官场上安安全全地,该有多难?官场倾轧,上级的压迫,下面的驱使,而他,又不过是个没什么头脑的人。当初也不过是靠着几千两银子坐上这个位子。为了让父亲不要继续往上爬,为了让他安安稳稳,踏实地呆着,我……”
她终于哭了出来,初始的假戏竟然真做,眼泪是真的,委屈心酸,不为人理解的痛楚,让她终于想找一个人倾诉。又或许眼前这个男人,真的让她动了心?
她心口一紧,忙收了泪,歉然道:“真是对不住,让先生笑话。先生,可否当做不曾听过?”
谢重阳轻轻地抚弄着琴弦,目光专注,缓缓道:“陈小姐是聪明人,如果陈小姐想要,陈大人只怕早就能进京了,又何苦固守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安州?”
陈燕蓉委屈恼怒地看着他,恨恨道:“先生,便是这般看待我吗?就算我为父亲出过主意,也不过是想他安守本分,怎么会……”她说不下去,掩面轻泣。
她低垂了首,双手捧着脸,宽大的衣袖垂下去,露出晶莹粉白的皓腕,精致漂亮的耳珠上挂着的紫宝坠子轻轻晃动,惹人怜爱。
这般的娇弱不胜,楚楚可怜,饶是无情也动人,就算再冷的人也会软了心肠,想要揽她入怀,细细呵护。
她不信,不信,会有人不一样。
就算是那些冷酷的杀手,都不能抵得过她盈盈一泪。
她不信,谢重阳是铁石心肠,除非他不喜欢女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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