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一夜到了安州,一行人顾不得休息径直去州学,一个小伙计去就近客栈打尖。
州学学堂气派非凡,门口竟然还有两个差役把门。孙秀财去打听了一下,便有人进去传话。没一会儿谢重阳提着衣摆快步走出来。
看他虽然瘦了点,可神采奕奕,俊逸如昔,哪里是生病的样子?
谢重阳没想到他们会来,乍听人传话又惊又喜,急急忙忙跑出来。问了好便抱过女儿,带他们去后院。孙秀财寒暄了几句,为了让他们先说话,自己带人去客栈收拾一下,回头过来接他们出去吃饭。
谢重阳与三位学友同住,见他家人来,他的学友们寒暄了几句,便各自忙去了。
喜妹先给女儿换了尿布,便把她放在谢重阳的被子上,小丫头越来越重。谢重阳端了铜盆把女儿的尿布泡进去,擦了手又给喜妹倒水端了一小盘点心给她。
喜妹把信的事情跟他说了说。谢重阳甚是诧异,“我是给家里去了信,却并不是说这个,而是解释这边有事情绊住临时走不开。”
喜妹忙掏出那封信给他看,“你看看,是不是你们州学哪个看不惯你的学生做的?”
谢重阳看了看沉吟片刻,将信折起来放进书匣子里,便岔开话题问喜妹家中状况。喜妹说锦绣坊一切安好,然后将韩知鱼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听。
听完之后,谢重阳叹了口气,“倒真是亏了那位秦姨娘,否则这事情说不定会如何。”坊间断案,屈打成招的并不在少数,况且韩知鱼一直在外地,对家里事情不了解。韩夫人瘫痪痴迷,话也说不出,彩云彩霞是她的心腹丫头,如果真要是被屈打成招,只怕也要定罪的。
“看来我请陈知府拖住黄知县还是对的。”
喜妹看向他。谢重阳握住她的手,将她拉近一点抱进怀里,道:“那几天收到你的信,我一时间走不开。但既然牵涉谋杀,自然需要知县大人在堂审案,所以我想先拖着他。我一直觉得这其中多半是韩家有人耍阴谋诡计,有人怕夜长梦多,就会急着审案,时间一长很容易露出马脚。”
喜妹唏嘘道:“真是没想到会这样,叫我说韩老爷当年一个劲的敛财,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。难道就是这般?老了休妻撵子,一家子白眼狼?若是这样,叫我说一家人还是平平淡淡的好。”
谢重阳紧紧地搂住她,亲了亲她的额头,“别怕,夫妻同心,便不会如此。事到如今,不管谁对谁错,反正韩老板错了大半,今日的苦果,也是他不知不觉中酿下的。”
喜妹憎恶道:“他死了,苦果是韩知鱼吞了。真不知道他那几个兄弟到底什么意思,一副想要逼着彩云认罪的架势,难道非要把韩夫人和弟弟置于死地?要说他们恨韩夫人我也能理解,可韩知鱼……”她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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