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家里钱又不够这么座大院子,好在周管家自己有瓦匠师傅们,答应开春先帮他们开工,工钱和料钱可以慢慢以货款抵消,喜妹甚是满意。而她有身孕,这般寅吃卯粮谢婆子虽然有点不满,在儿子劝解下也没有什么大意见。
腊月中大家忙活货尾的时候宋寡妇来镇上办年货,顺便来探望喜妹。孟婆子虽不喜她,可碍于喜妹也不便说什么,不冷不热地敷衍了两句便各行其是。
喜妹看宋寡妇虽然打扮得依然很是标致,可神情却见憔悴,也知道怎么回事,心里很是怜惜。跟宋寡妇聊了一会儿,她终于忍不住道:“嫂子,反正都到这时候了,我看我们也别害臊了。我有句话想向你请教。”
宋寡妇勉强笑了笑,让她问,目光却望院子里瞟了瞟,隔着窗纸却也看不见什么。
喜妹便将孟婆子对她的误会说了一下,问宋寡妇可有计较。宋寡妇愣了一下,道:“说起来,我和孟大娘并无什么过节,她,她只怕也是想有些人那般,误会于我了。”
喜妹摇了摇头,“其实师父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,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,可不管我们怎么问,她都不说。所以才想问问嫂子是不是知道点什么,也好解开心结,把事情圆满了。免得拖着大家都耽误了。”
宋寡妇脸颊红了红,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,说不知道。喜妹凝视她一瞬,看不出她到底说没说实话,只是不像隐瞒的样子,也着实无奈只得作罢。宋寡妇拉着喜妹的手软言求道:“好妹子,你也帮嫂子想个办法。嫂子什么人,你也知道,如今说句不害臊的话,也不是没人要,可……可,心里有了惦记,怎么都难容下别的。孟婶子跟你最亲,你好歹劝劝她。”
喜妹安慰她几句,“嫂子放心,力所能及的,我们自然不会落下。只是师父跟别个又不一样,也算是倔强的了。”
宋寡妇又跟她聊了一会儿,虽然很想看看孟永良却又找不到机会,只得告辞回去。喜妹送她出门,特意去西南院的染坊看看,结果小伙计说孟师傅被大娘叫去了,不在染坊,喜妹也无法。
待晚间去韩家的谢重阳回来,告诉她韩夫人病了。他道:“病得有点蹊跷,看起来倒像是有点要瘫的迹象呢,说话不利索,手脚也哆嗦起来。”
喜妹惊讶道:“怎么会这样?”往日见她一副深沉的模样,身子骨可不要太好呢!
谢重阳摇摇头,“我们也说不好,她让人去打探神医的消息呢。韩少爷这几日心情也不好,不知道怎的二少离开家回淮州了,四少却未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