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重阳抬眼,看她一副怕他误会的样子,双眼却笑眯眯很是欢喜得意,他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,肃容道:“我已经向他道谢。不过你累得晕倒,不觉得很过分吗?”顿了顿,他垂下眼继续描花样,淡淡道:“成天让我注意这个那个,难道你这样我们就不担心吗?”
喜妹眉开眼笑,“小九哥,我以后都不会了,染坊是不会再去的,免得刘师傅防我跟防贼一样。不就是染布吗?有什么了不起,我现在已经知道他配染料的比例了,一有空我们就染染试试。只要成功我们就可以开染坊。”
孟永良做好了饭端进来,惊异道:“喜妹,你怎么学到的?”师傅的本领如果不想传授,一般人是不可能学到的,就算聪明人去偷师,没个三五年也不能出徒。
喜妹抿嘴笑道,“这是我的秘密,等成功了再告诉你们。”
虽然谢重阳和孟永良什么都没说,喜妹还是感觉到不对劲,想了想也知道一定是韩知鱼嚣张跋扈,说了什么话伤了谢重阳。第二天她去打扫书房的时候,很诚恳地向韩知鱼道了谢。
韩知鱼从她进屋的时候就一直坐在书案前,以手支头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她道谢他则爱搭不理地给个表情,她说要打扫房间让他回避他也只哼一声,待她打扫完要告辞他沉着脸扭头不睬。
喜妹对他没了最初的反感讨厌,特别是接触过韩太太,越发觉得他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,反而觉得他有些可怜。
“韩少爷,房间打扫好了,鸟鱼的都喂过,我要去染坊帮忙了。”
韩知鱼转首,视线对准了她的双目,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和气地跟他说话呢,一想她不过是要巴结自己告诉她神医的下落,便又哼了一声,“你是我雇来的,今儿不去染坊。”
喜妹为难道:“昨天我得罪了刘师傅,今儿得去跟他道歉。”
韩知鱼蹭得站起来,“我的人需要跟他道歉吗?今天你哪里都不许去,就在这个院子里。”
喜妹愣了下,她不过是拿钱干活,不是他家的仆人,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?虽说像小黑小白做韩知鱼的下人很幸福,可她没这样的自觉,听他如此说便越发要告辞。
韩家给她的感觉奇怪又不可理喻,韩太太莫名地跟她说那些话,韩知鱼大少爷脾气一天三变,刘师傅防她当贼……她宁愿花钱买染料自己摸索了。
喜妹坚持要走,韩知鱼不悦地皱着眉头,“把鸟再喂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