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妹歉意道:“啊,吵醒你了。”
谢重阳笑起来,任谁被人抹了脸还能睡那才怪了。
早饭间老谢头把打听来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说,原来卖肉的老张家跟他连襟老刘家合伙。如果那一片的人买老刘家的豆腐,卖肉会送点下水或者猪皮之类的。老刘家还扬言,别的地方不管,可自己家门口的得吃他的豆腐才够意思吧。
谢大哥放下碗筷,道:“爹,我去看看吧。”他小时候跟张屠户的四儿子长一起玩儿,后来大了各自忙起来才疏远一些,如今关系也还不错。
谢重阳却不同意,“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。张屠户家也知道我们和孙家合作,可他还是跟刘槐树家一起,这说明他不在意我们。”
谢大哥搓了搓手,“三弟,你说咋办,也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人吧。”
老谢头看了老婆一眼,“要不我俩去说说,做豆腐行,生意也得敞开做,不能这样耍阴招。”
谢婆子说也行,毕竟邻亲百家的,他们也不能这样干,大家各凭本事手艺,他们这样用猪肉威胁那些买豆腐的算什么呢?
二嫂用筷子戳着桌面,不以为然地道:“卖豆腐,谁家都能卖,又没人规定只孙家卖?你们这样去说,让人家觉得我们多牲口霸道的。再说了,喜妹那次没把人家打死,人家没高官就不错了,看豆腐坊赚钱,他那还不是整好了往上凑?说也没用。”
谢二哥忙瞪了她一眼,“你说啥呢。明明就是他们不对。再说喜妹那事,那事儿,能怪我们吗?那时候喜妹脑子不是很好,可平日怎么不打你不打我专打他呢?我看他是欠揍!”
喜妹为什么打刘槐树的事儿,也只有喜妹和他自己知道。别人都以为是喜妹犯了疯病,县衙因为喜妹有病也没管,刘槐树一直怀恨在心,这时候趁着做豆腐报复也是可能的。
谢重阳看喜妹抿着嘴,因为懊恼鼻梁浮起小小的褶痕,不禁也弯起唇角,想了想又道:“那件事就算了,反正喜妹没吃亏。这件事不管怎么说,招呼要打一声,这话不能跟刘槐树说,要跟张屠户家说才对。”
喜妹撅起唇角,心里有事吃不下饭,“刘坏水儿本来就那么膈应人!回头我也卖猪肉去。”
谢重阳眉梢漾出一丝笑意,拜托爹去张屠户家看看,然后他跟喜妹和大哥说几句话。他觉得喜妹说卖猪肉是个好主意,让孙家卖豆腐,她去镇上猪肉铺子谈合作卖猪肉的事情,到时候村里只怕有一半的人要买喜妹的猪肉了。毕竟就算是刘槐树用猪肉搭配,大部分人还是买孙家的豆腐。因为他们喜欢喜妹,喜妹卖豆腐的时候爽快和气,耐心勤快,不少人跟谢家夸她。做生意也不只是靠诱惑或者威胁,态度也很重要。
大哥大嫂觉得这主意可以,他们愿意陪着喜妹去黄花镇上走一趟。但是也有点担心,因为张家一直挺霸道,占着榆树村和往西的村子,不许镇上黄家下村里来卖,打过好多次架。
老谢头道:“大家都是一个村的。他还能怎么的?他跟外村人耍横就罢了,我们老谢家在这村里超过十几辈人,他老张家不过才几辈,要是真打他也不是个儿。”平日里胆小的二哥也附和,气得二嫂不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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