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篱顿时哭的忍不住了,握着孙詹呈的手哭着呜咽道:“爸爸,再见了。”
徐策这才搂着她起身,打开门才说:“进来吧,他已经没有意识了。”
孙孝亭的呼吸都开始有些不匀,拐杖在地板上戳的蹬蹬响。医生跟着就进来了,徐策再没说一句话。他的难过都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,仿佛剩下的时间都是他的责任。
清晨家里做饭的阿姨到家里发现他仍然未起床,已经早上八点,医生检查后认为他早上发病,发病时间大概五点到六点之间。
接下来才是最累的时候,东篱心里更难过,孩子来的猝不及防。她从前一点都不贪心,觉得很公平,得到一些就会失去一些东西。可是现在变成她得到一个亲人也失去了一个亲人。
徐策见她还在哭,出了门才说:“东篱,你可以怨我不信任,这段时间我们都太忙了,我怕你不想要这个孩子,所以想等到可以在医学影像里能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再告诉你,那样你就会舍不得了。你可以怪我。”
东篱哭的更厉害,“你应该早告诉我,告诉爸,说不准我们能陪着他,说不准他不会出事,说不准他会……”
“嘘……听我说,东篱,不要钻牛角尖,这和你没关系,这是意外,意外。”他极力的安慰东篱。
东篱忍了哭,靠在他肩上觉得安心又难过。
孙詹呈让老太太和杨玖玲出来,喊了徐策和东篱又进去。
老爷子大概是哭了,有些干枯的手握着孙詹呈的手,和徐策说:“我知道你们恨我,我都知道。”
徐策没接话,他又说:“咱们孙家就剩你一个人了。”
徐策还是没接话,心电监护仪上的显示已经没有心跳,徐策沉默的说:“我要去准备我爸的后事了,您先回去吧。”
东篱心情不稳定,他不敢让她一个人回去。
片刻,东篱也控制了情绪,来的匆忙,她没有任何准备,先和助理嘱咐了工作,后,才和徐策说:“我来联系医院的事,你准备外面的吧。”
徐策看她,不能确定。她红着眼睛点头,确信自己已经没事了。徐策没办法,只能听她的。
老爷子静坐在一边,再没说话。
他向来觉得长子不如他心意,不如他有事业心,也不像他,他的长孙也是。都像极了他的太太,带着岳家的书卷气,他自来不喜欢。生意人就要有生意人的气魄,第二任太太比孙詹呈的母亲要机灵,人也比较爱说,次子孙林像他,有恒心也有胆气。所以,他向来偏心。他自己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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