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牵着东篱就出门了。
孙詹呈已经在楼下了。老太太还坐在那里,见徐策和东篱出来,也没再提之前的话。
东篱问起徐策他的奶奶,故事很老旧,那个乱世的年代,家都朝不保夕,富家的小姐抱着儿子避难,走散了,等都平定了,再见时,家里被打成反派,成分不明。女婿立刻摘干净,赶紧和贫农且成分干净的姑娘定了婚。孙詹呈的外公魏世勋当时经营染织厂。被活活折磨死了。徐策的奶奶被下放到乡下,带着儿子。等都平反的时候她已经熬得油尽灯枯了,孙詹呈上学是孙孝亭资助的。她心里自然记得他的恩,至于夫妻情分,早就没了。让孙詹呈姓孙,不过是当他是个施恩的陌生人。老太太死后和父亲葬在魏家的祖坟。
东篱听得唏嘘,徐策提起老太太心情不太好。沉默地说:“我记得她的时候,她已经不能下床了,躺在床上。不过两年就去了。”
东篱应他:“我印象里,都没有什么人让我有印象,尤其是家人。”
徐策伸手摸摸她的头,东篱也不躲。
孙詹呈面上丝毫看不出情绪。东篱让徐策在家陪他,她去超市买了菜,专门买了酒。晚饭很丰盛,三个人还喝了酒。
孙詹呈看起来心情不错,两个孩子很好,那么他也就很好了。
东篱给他倒了酒,笑说:“爸,您少喝一点。”
徐策笑她“明明是你想喝了。”
东篱也不和他拌嘴,笑着吃饭。
孙詹呈喝的不多但最后他似乎还是有点酒大了,坐在一边脸上带着小,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他的迟钝,徐策正和他在说沃顿和工作进程。见他不说话,才注意到他的神色。
见他有些混沌了,他立刻改口,问:“爸,要不歇歇?”
孙詹呈笑起来,淡淡的。和徐策说:“你们两个孩子,很好。我很高兴。”
东篱心里有些动容,孙詹呈是个情绪很内敛的人,情绪都是淡淡的,从最开始照顾她都是不动声色的,即便在陈蔚荣面前都是不动声色的丝毫不让。今天他心情大概实在并不好,看到他们两个,最直接的表达也不过是一句我很高兴。
东篱问:“爸,你是不是累了?”
说完她催徐策:“你扶他去休息吧,他肯定是累了。”
徐策抚着他往往房间走,他边走边说:“我梦见你奶奶了。”
徐策应他:“嗯,我们有时间去看她。”
等安顿好他,徐策出来,东篱问:“今天说什么了?他心情不好。”
徐策拿起杯子喝了剩下的酒,“我和他商量卖了股权,不再参与经营了。”
东篱惊讶:“今天和老爷子说这个?”
徐策点头,“我早有这个想法,只是当时爸还以为他们胡来起码老爷子会管。老爷子让他彻底失望了,勾起了以前的事,心情不好想起奶奶了。”
东篱没有过亲人,但是也知道这种感觉难受。
两个人还有事要忙,没时间闲聊。东篱收拾完厨房后进书房加班,徐策在和代江打电话。他的电话结束后,东篱还在为钱头疼,徐策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