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——”
“嘁——我没骗你吧!”何如琴挑眉看了看何如书,仰头把一碗蛋茶都喝完了,“咱哥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吧?如今透着邪乎呢!要是以前,咱哥能有这么好的脾气,要是她不肯动,早被咱哥骂死了。”
叶氏确实忠厚老实,但是人生父母养,谁没点脾气,兔子急了还咬人呢!可是何老三年轻的时候脾气很差,只听家里老娘跟两个妹妹的话,别的人都是“外人”。要是叶氏敢有异议,轻则呵斥,重则就要上手的。叶氏不是没被何老三打过,小两口动手了,只要不出格,外人也不好说什么。渐渐的,叶氏为了少受些罪,也只能乖乖听何老三的话了,哪有反对的机会啊!
“你就少说两句吧!不是我说你,你在家的时候,陈三柱也是这么伺候你的?回娘家摆什么谱?咱娘家的日子这么难,你还要往家糟践!”
何老三家的日子是三兄妹里面过的最差的,但是何老三还总是惦记两个妹子嫁出去,到人家日子不好过,只有帮衬的时候,从来没想着要沾两个妹妹的光。
兄妹这么多年,何如书能看不出来何老三早上冲红糖蛋茶时的心疼劲儿?鸡本来就不多,大年初一还杀了两只给何如琴炖汤。要是往常,这些攒起来的鸡蛋肯定是到集市上换钱,贴补家用的。现在不仅把鸡蛋全吃了,红糖用的也多。
何如琴愤愤的没做声,脸色青白。
“咱哥咱嫂子人不错,你别见天的没良心了。将心比心,你也是有小姑子的人,你能这么伺候你小姑子?你生陈达的时候,可是咱嫂子衣不解带的照顾。你小姑子生娃的时候你去看过几眼?”何如书算是看明白了,勿怪叶氏心里有气,何如琴本就是成心折腾人。
一般人家娘家嫂子照顾出门的小姑子就少见,叶氏一声不吭答应了就挺难得的了。而且,照何如书的了解,叶氏就算是再不平,肯定也是好好照顾何如琴的。
但是叶家人肯定看不惯何如琴,所以送来了耿氏打擂台。摊上一个心疼妹子的何老三,只能自己受罪了。
“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?还来教训我?当初分她嫁妆不是你想出来的?我知道我讨人厌,但是我表里如一,不像你,做了坏事,还总当自己是好人。”何如琴被何如书说的恼羞成怒,一时口无遮拦。话一出口,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脸上十分精彩。
何如书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自己知道,心里偷偷愧疚,跟被人说出来是不一样的。何如书现在感觉就像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了衣服一样难堪。以前的遮遮掩掩全成了笑话,智商本就不高的何如琴都能看得出来,难道别人就看不出来?
“我,我就是乱说的。。。。。。”何如琴看着呆若木鸡的妹子,百感交集。
何如书从小比何如琴听话懂事乖巧,而且还聪明。何如琴其实从小就羡慕嫉妒恨,但是何如书每天跟在黑脸的姐姐后面,一口一个“阿姐”,何如琴再坏的脾气,心都被叫软了。所以脾气执拗的何如琴,只听得进去何如书的话。
“阿姐!”何如书的泪水扑簌簌落下来。
当年贪心之举,早就后悔,但是抬到婆家去的嫁妆,总不能再抬回来。还有那些年给叶氏上的眼药,使的小绊子,历历在目。忐忑愧疚多年,一时被揭开,好像心口的伤疤被人撕开,撕心裂肺的疼。
何如琴顾不得没穿外衣的冷,下地抱了何如书,“别哭了!是我不好,姐姐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