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豫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刻薄。
怔怔的看着她。
冯明蕊还有满腔委屈发泄不出来,她躺在床上还爬不起来,女儿就去撇下她去看那么狼心狗肺的爸去了。
“他但凡有点当老子的自觉,就不该拖累你!我拉扯着你这么多年容易吗?到头来,他来当现成老子来了?”
冯豫年见她激动,长舒了口气,慢慢措辞说:“他身体不好,你的身体也不好,至于从前那些恩怨,我们暂时不说了。”
冯明蕊拉着她的手,可能一时间没想到反驳的话,也知道见好就收。
她躺在床上,又开始求她:“年年,你别听他的,他那个人不着调,只会把你拖进沼泽里。他已经结婚了,自然有他老婆管着他。你听妈妈的话,认真考试,安安稳稳上班。女孩子好高骛远没有好结果的,嫁一个安稳的人。才会幸福的。”
冯豫年握着她的手,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。
等冯明蕊睡着后,她才出来,给文晴回了个电话,文晴问:“阿姨怎么样了?我明天过来看看。”
冯豫年站在阳台上,轻声说:“别来,你明天早上给我打电话,就说找我有事,在七点给我打电话。其他的明天再说。”
文晴问: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一两句也说不出晴,她叹气:“没事,明天和你细说。”
挂了电话,陈尧还在做作业,她打了声招呼,出门去了。
已经晚上十点多了,梧桐路上一个人都没有。她习惯一个人晚上在这里走一走。
她站在树下,仰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暗影,旁边有人问:“你看什么呢?”
冯豫年转头看了眼,没想到会是李殊逸。
李殊逸很久很久都没见冯豫年了。她看起来比十几岁的时候还要孤独。
李殊逸因为她和弟弟劭忱的事,气恨了她很久。
要知道,李劭忱当年,大病的时候,医生说他没有求生的欲望,她当时吓得嚎啕大哭。
外公膝下就只有舅舅和劭忱两根独苗,舅舅已经没了,劭忱怎么能再出事。
就这样,两人不约而同就这么失联了几年。
此刻遇见,也没有重逢喜悦一说,两个人静悄悄的站着,谁也不说话。
李殊逸先问:“还走吗?”
冯豫年脑子都在放空,茫然问:“走哪?”
李殊逸看她整个人笼罩在路灯的橘色的柔光里,但就是让人看着难过。
问:“这几年过的怎么样?”
冯豫年温柔的笑起来,和第一次遇见对她笑时一样。
“挺好的,你呢?怎么想起去做演员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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