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瘦长的身材,俊秀的面容,看他们的目光很平静,令谢吟月想起第一次踏入锦绣堂男装打扮的郭清哑。
他们母子是那么的想象。
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。
谢吟月讨厌这安静的气质!
韩希夷脚下顿了顿,对方无莫点点头。
方无莫无声无息,丝毫没有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。
韩希夷心中被焦灼和绝望填满,也不在意他无礼,大步走开。
谢吟月跟上,走很远,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静静凝视的目光,如影随形,令她芒刺在背。
郭清哑的这个儿子,不简单!
方初下午和王治处理兴隆银号的放贷,半个时辰后才回来。
一进门便听说了这件事。
只听了个开头,他便怒不可遏:韩希夷居然敢当面来和清哑说那件事,不论当年的事是误会还是怎样,他都无法容忍!
这是对清哑的羞辱!
也是对他的羞辱!
他急奔回房,慌张地叫“清哑!”
……
这一晚,韩家忙得人仰马翻,也没找到韩非梦的下落。
韩希夷揪心焦灼之下,眼前不断浮现昨晚在方家的情形,清哑问“你信我吗?”那一瞬间,他真相信了她。
清哑绝不是没担当的女子。
清哑也不是虚伪的女子。
她若做过,绝不会不承认!
可是,清哑表现很平静。
难道真是他弄错了?
清哑说:“我有办法证明。”
她有什么办法证明呢?
谢吟月也想不通清哑要如何证明自己不是韩非梦的亲娘。
很快他们就明白了。
一夜未睡的韩希夷正要上县衙问情况——昨晚他去县衙报案了,请何县令动用官府力量查找女儿下落——县衙却派人来韩家传唤他和谢吟月,事由:郭织女告谢吟月诬陷当朝一品夫人、忠义伯母亲!
韩希夷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眼前金星乱迸。
他彻底相信了清哑——只有问心无愧,才会通过如此激烈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清白,就像她当年请赐造贞节牌坊一样。
谢吟月,将郭织女惹火了!
这桩丑闻,将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世人面前!
事情坏到无可转圜的境地,韩希夷反而平静了。
他有些失落,然更多的是欣慰,欣慰到眼中酸楚。
不论非梦的母亲是谁,他都不在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