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瑶陷入美好的畅想中,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。
忽然一阵哭声惊醒了她的美梦。
是赵萌醒了。
玉瑶回到现实,心情恶劣。
她命奶娘将孩子抱去喂奶,然后和锦绣密议,着人往市井间散布说,谢吟月的奸夫已经逃到南方去了,编排得有鼻子有眼的。
她这样做,不过是给谢吟月添堵罢了。如此一来,谢吟月和韩希夷就是半斤对八两,看她还有什么资格指责韩希夷失德。什么,说谢吟月是被人陷害的?那韩希夷难道不是被人陷害的?
玉瑶越想越得意,觉得自己做对了,帮韩希夷出了口气。
忠义伯府,谢吟月出事当晚,严氏便着人请了方初过去,方瀚海也在座,蒋妈妈也被叫去。
严氏将谢吟月匿名送来的信给他父子瞧了,然后道:“谢吟月不但给我送了信,还给梅氏送了信。亏得我派蒋妈妈去了,事发时蒋妈妈把梅氏拽走了,不然就要被谢吟月攀扯上。你们说说,这到底怎么回事?清哑出了什么事,你们都瞒着我?”
方初这才知道谢吟月约见巧儿的险恶用心,怒气往上撞,生恐母亲误会了清哑,急道:“母亲,这是诬陷!”
严氏严肃道:“诬陷不诬陷咱们先搁在一旁,等会再说。无风不起浪,谢吟月是什么人?若无一定证据,她怎会如此莽撞?”
方初正要说话,方瀚海沉声道:“告诉你娘!”
严氏心里咯噔一下,努力沉住气,才保持镇定,但想到接下来听到的可能会和信上说的相符,她还是心慌不已。
方初也知不告诉母亲不行了,略一顿便道:“是这样的……”遂将奉州那天晚上乱民冲入方家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,这次重点放在韩希夷被玉瑶设计、玉瑶刻意伪装清哑、清哑撞见韩希夷一事上。
最后他道:“不是儿子故意要瞒母亲,只是这事不好说,回避还来不及呢。况且母亲知道也无益,徒自增添烦恼,气坏了身子不值。连清哑我也没告诉她,怕她知道了不能保持冷静,被人拿话一激,吵出来不好。此事虽是误会,却不容易分说;若是分说,只怕越描越黑。从来流言蜚语不在真假,谁沾上都是一身黑。”
严氏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,想到清哑被人这样利用,大怒。
她问:“你们都没证据,谢吟月凭什么认定是清哑?”若是谢吟月恶意栽赃,她定要打上韩家,给谢吟月教训。
方初道:“有人在背后借此事兴风作浪,告诉了她;希夷又认定那晚的人是清哑,拼命遮掩,反落了行迹;现在希夷又捡了个长得如此像他的女儿回来,她完全当真了,岂肯甘休。”
严氏道:“那你打算怎办?”
方初道:“守株待兔。”
严氏怀疑地问:“怎么守株待兔?”
方初便又将玉瑶产子、韩希夷捡女儿、曹侧妃难产而死、林太医中风、王妃红杏出墙、睿明郡王要挟他等事又说了一遍,并同前事串联起来,往深处剖析给严氏听。
饶是严氏历经过大风浪,也听得目瞪口呆、心惊肉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