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方瀚海回来,她便命人请他来商议。
她说,这添箱不能用方家二房的私房来添,必须从大方氏公账上走。蔡氏说的对,方初已经分门立户了,凭什么清哑要白白对大方氏贡献技术?如今清哑侄女出嫁,大方氏难道不该添一份嫁妆?
一面将蔡氏说的那些话、算的细账学给他听。
方瀚海也听得眉头直跳,这不等于打他的脸吗?
他虽然不做方家家主了,但还暗中掌着大方氏。
他便气呼呼道:“按十万银子给她添箱!”
严氏皱眉说太多了,巧儿不能同清哑相比。
当初清哑出嫁时,各世家都花了十万以上的银子,变相偿还她转让技术的人情。若对巧儿也按这个数添箱,严氏怕族中人认为她有私心,毕竟巧儿是嫁去严家做媳妇,这等于从方家搬银子去严家。
等适哥儿娶媳妇时,大方氏多花些还能说得过去。
再说,巧儿还有几个妹妹,若对她同清哑一样添箱,将来郭家其他女儿出嫁,方家要如何添箱?一个多一个少显不公平;全都一样方家吃不消,也没那个道理。
两人又商议一回,最后定了三万银子。
这就算还人情了,否则的话,嫁女儿这么多也够了。
方瀚海又严厉地问:到底是谁这样大胆碎嘴,说这样闲话?可查出来这闲话从哪起头的?可是有人居心不良、存心挑事?
说起这个,严氏又头疼了。
说闲话的几个媳妇,有两个是她身边伺候的,还有两个是幽篁馆的管事媳妇,还有一个是方初清哑从南边带来的。
郭家人来后,她们都参与了整理巧儿嫁妆。她们见清哑给侄女的陪嫁,远远超过了郭家给巧儿的陪嫁,不免背后议论,说大奶奶把婆家东西往娘家搬什么的,硬给娘家撑脸面。
还有就是从严家那边传过来的闲话,说巧儿要家世没家世,嫁妆肯定也少的可怜。幽篁馆这边下人要为郭家争脸面,分辨说巧儿姑娘的嫁妆必不会少,大奶奶肯定为侄女添箱,还有方家也不会坐视不理,也会帮衬亲家长脸面,不信等着瞧好了。等郭家来京城,嫁妆一摆开,她们都眉开眼笑,都觉得自己猜对了,因此议论。
后一个原因严氏不愿意告诉方瀚海,那都是梅氏惹的祸。
梅氏丢的是她娘家的脸面,她胳膊折了袖里藏,自个憋着。
她便将前面那个理由说了,又说自己处置结果。
方瀚海骂道:“惹事的东西!”
又叫她严加管束,不可再生事。
严氏便把家中上下男女执事人都聚齐了,严厉训诫了一番,告诫他们:接下来搬入忠义伯府、郭姑娘出嫁,都要小心谨慎,再有今天这样事发生,就不是撵去乡下庄子那么简单了,直接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