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篇话说出来,适哥儿和莫哥儿都束手听了。
无悔却撅嘴道:“坏爹爹,又走了。”
清哑却松了口气。虽然回来后,她表面和他恢复如常,但心底还是有些别扭,若不在众人面前,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恐怕就没那么自然了,还是得等一段日子,等那件事再淡些才能和好如初。
又想,他这么匆忙出去,是不是也躲着她呢?
清哑洗漱完毕,带着儿子女儿们去给公婆请安。
因年关已近,他们又不是常住京城的,不过是偶然才决定留在京城过年,一应过年需要准备的物事比别人家更繁杂。严氏上房内,进进出出的人就没断过,加上孩子们在里间玩闹,那个喜庆忙碌的气氛很快便将清哑感染了,充实紧张。
大家忙碌的事不外乎两样:
一是为过年准备年货和年礼;
二是为方制定亲准备聘礼。
两件事既赶到一块,同类的东西便合起来一起准备了。
早饭后,她婆媳两个在炕上坐了说话。
那时身边没旁人,严氏便将郭大全托他们带的信交给清哑。
清哑展开信看,方才知道郭勤和范家姑娘范馨怡的事。
这是个回绝吴家的借口,若吴家坚持要和郭家结亲,吴青梅只能给郭勤做妾——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——郭大全要清哑婉转对吴家说清楚,如何选择由他们自己拿主意。
严氏一面吃茶,一面看着清哑看信。
她和方瀚海是后来才知道郭勤和范馨怡的事,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。据他们对郭家的评判,那是极为护短记仇的。当年因清哑被坏了亲事,郭家对谢家是恨比天高,逮着机会就将谢家往死里踩。
郭勤被吴青梅羞辱,郭家怎会甘休!
吴尚书太托大了,还想通过结亲挽回女儿颜面,以为这是放低了身段,殊不知更令郭家恼怒羞辱,觉得被逼。现在郭勤攀上了范家姑娘,还是在得知吴青梅收了他的扇子以后,不啻于狠狠给了吴青梅一个耳光;吴青梅没了退路,只能给郭勤做妾。若不是凭空冒出石寒天刺杀天子一事,吴青梅等一众贵女抱住一干书生,吴尚书当机立断将女儿许给章怀安,此事还不知怎么下场呢。
清哑看完沉吟不语。
严氏放下茶盏,微笑道:“我听说吴尚书将女儿许给一个姓章的应试举人了。就是慈善中心出现刺客的那天,姑娘们被惊吓,然后……”
她没说完,清哑也明白了。
她将信折起来,放进袖中。
这件事算是了结了,不用她再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