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助男人们照顾伤患,熬煮汤药;
清点剩下的食材,准备饮食让众人吃饭;
统计伤亡人数,布置灵堂安排后事;
……
她想一些,盼弟和细妹提点几句,将人事都安排下去了,大家分头去执行,比先更加有条理。
这时,有人来回禀清哑:韩大爷醒了,派人来问织女安好。
清哑微愣。
按道理,她该去探望韩希夷。
这不仅是礼数,还因为韩希夷是来帮方家的——才听黑风说韩希夷不止带来那几个人,韩嶂带人先一步到的方家,韩希夷落单了才会被人暗算——更帮她挡了一灾,受了那样的屈辱,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望受伤的他。
可是,清哑不想在这个时候去面对他。
一是因为之前的尴尬事,她想自己做不到面对他时不露尴尬神色;其二,出了这样大事,死了好些人,她也没心情见他。
于是,她便吩咐来人去传话:感谢韩大爷对方家援手,让他好好养伤,她这里暂时有事脱不开,明日再去看他。
回头等方初回来,让方初去看望就好了。
来人得了话便走了。
韩希夷自醒来,便心乱如麻、又悔又惧。
黑风和韩嶂告诉他,他们是在方家后园北墙根下的雪地里发现他的,当时他昏迷不醒,胳膊受伤,大夫诊断脑后也遭遇重击。
韩希夷不知怎么回事,但之前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,是那么真实,他无法稀里糊涂地装没事人。
他十分确定那件事真发生了。
想到清哑,他心如油煎。
他既不能挺身而出,也不能缩头不管。
他和清哑是被谁害的?背后指使人是谁?这件事都有谁知道?当时是怎么了结的?有没有给清哑留下后患……等等,他都不能置之不理。他甚至不能以死谢罪,怕死后更坐实了清哑的失节。
他急于要见清哑,求一个准话。
或者说,想求一个结局。
若是隐瞒,他要如何配合她?
他思前想后,先派人去向清哑问候。
这是试探清哑反应,看她可安好。
韩嶂觉得公子有些异常,憔悴就不说了,受了伤又在雪地里冻那么久肯定憔悴,只是那眼中的忧伤和焦灼因何而起?
韩嶂很后悔,昨晚不该听公子的话先离开他,致使他吃了这样大亏——大夫说,公子不但受伤还中了情毒。
韩嶂不会安慰人,只能陪着韩希夷。
很快,去见清哑的媳妇进来回话,是跟黑风一块来的。
在韩希夷充满希冀的目光注视下,那媳妇险些扛不住他的魅力,脸红将起来,原本很简单的两句话,她磕磕碰碰、结结巴巴地说了好几次才说完,无非是大奶奶要他好好养伤,别担心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