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暮阳和沈怀玉从死伤禁军手上抢来了兵器,仗着会几下子,以为石寒天也跟之前的刺客一样,便来迎战,希望能阻挡住他一阵,让后面禁军来拿下他。
石寒天不耐烦地抡起铁锤,就朝沈怀玉挥过去。
那是铁锤,他偏偏就像挥鸡毛掸子样挥舞。
沈怀玉别说招架,被锁定后连动都动不了了。
眼看沈怀玉就要丧生在锤下,细腰从后面飘过来,迅疾如同流星,隔老远便挥出长鞭,缠住那铁锤,拉偏了一点点,避开了沈怀玉,借着那股拉扯力道,细腰更快地到了近前。
然石寒天还有一柄铁锤,他使的是双锤。
细腰拉开了一只,他另一只顺手又砸过来。
细腰猛推沈怀玉,就听“噗”一声闷响,细腰被重重砸飞了,划过一条弧线,落在雪地上;鲜血伴随着她的身体飘飞,不断洒落,如同红雨,落地后,与洁白的积雪相映,好似落了一地梅花。
沈寒秋前一刻还为失去儿子恐惧到停止呼吸,下一刻眼前只剩漫天飞舞的梅花,脑子一片空白。似乎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岁月变迁,其实只有一瞬间,他便冲过去,扶起细腰,抱在怀中,只见她双目神彩急剧暗淡,却固执地盯着他,嘴唇微动。
沈寒秋颤声道:“你什么都不用说,我都知道。我带你回家。”
细腰目光定格,不动了,嘴角似有笑意。
沈寒秋还看着她,似乎等她开口。
然怀中温热的躯体渐渐冷了,他终究没等到她开口,一滴泪落下,恰好落在她眼底,就好像她流出的泪一样。
沈怀玉站在旁边,轻声唤道:“爹?”
沈寒秋没答应,转头,狠狠地看向身后。
梅林边,石寒天已经被禁军包围了,正酣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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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王府宗祠,顺昌帝问适哥儿和婉儿:“你们进来做什么?”
适哥儿“啊”了一声,才回过神来,道:“回皇上,我们……听说这里面有太祖皇帝的神像,想进来拜望拜望,谁知就……”
说到这,他果断跪下了,请皇上恕罪。
顺昌帝扯起他,小声道:“你们是无意中发现后窗没关,又不知这是什么地方,就想进来看个究竟。对不对?”
适哥儿茫然地瞅着他,不知他什么意思。
皇上再提点道:“那窗子……是石寒天打开的。”
适哥儿恍然大悟道:“对,对,对!是他打开的。我说呢,这窗子怎么开着呢,我就和婉儿妹妹进来瞧瞧。谁知碰上了贼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