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未反驳崔嵋,只说自己不能做主,要去信问岳父和舅兄,谁知湖州那边岳父有没有帮郭勤定亲呢,别仓促再出岔子。
崔嵋道,这是应该的,遂约定过几日再来。
方初送走了他,立即进内院找清哑。
一入内院,便听见上房传来笛声。
方初便知道清哑在跳舞。
以前清哑总是无声自舞,少了节奏感也少了激情。后来方初挑了紫竹这批丫鬟,在调教时便命她们学习音律,吹弹都有。其中水竹吹笛,在清哑指点下学了不少曲子,常为清哑伴奏。
方初走进上房,拐向西边。
紫竹和水竹坐在外间临窗大炕上,水竹在吹笛,紫竹在做针线。方初停步,看向紫竹,目带询问。水竹不停,依然吹她的笛子;紫竹却下了地,冲方初福了一福,又点点头。
方初便知道,里间只有清哑一人在。
若是有别人,紫竹肯定会拦住他的。
他便走进去,到门口抬眼看过去:这屋子除了临窗大炕是原本就有的,其他一应家什都被搬走,地下铺着平滑的木地板,最里边靠墙边铺着一大幅羊毛地毯。屋子中央,清哑穿着宽松单薄的碎花衣裤,正张开双臂,踮着脚尖随那盘旋的笛音不停旋转。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圈,她转得不晕,他看得眼都晕了,不自觉嘴角漾起笑意。
清哑发现他来了,脚下滑动,朝他转过来。
一直滑到他面前,他伸出双手扶住她腰,顺势一转,便带她闪进去,站在外面看不见的视角,低头看向她的眼睛。
她脸上红扑扑的,满是运动后的绯色。
睫毛下的眼眸也格外水润,带着笑意。
他眼神便深暗起来,自两手一搭上她腰,哪怕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,触及棉布下面优美紧致的健美线条,他也控制不住地蠢蠢欲动。
她跳舞时,是最能撩拨他情动的时候。
可是眼下,他当然不能恣意妄为。
他右手便上下滑动,感知她腰线的起伏和顺滑。
她双手扶住他肩头,依然踮着脚,笑问:“从哪来?”
方初到底忍不住,低头含住那红唇好一番辗转,直到她窒息开始推他,他才放开,轻声道:“书房。刚才崔嵋来了。”
清哑喘息问:“姑父的……丧事?”
她觉得崔嵋来,肯定是为了和方初商议送林姑父灵柩回乡这件事,林亦真怀孕了,无法离开;林亦明也不行,只有委托方家人了。
方初摇头道:“不是。”
先放开她,然后将披风两边一牵,像蚌壳似的张开,将她整个儿包裹住,紧紧圈在怀里,才接着道:“他是受吴尚书委托,来……”
一面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。
清哑敛去笑容,恢复安静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