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声道:“爹,娘,让你们操心了。”
严氏忙道:“你不用内疚。我们年纪大些,人情世故见的多了,那心肠也硬些,能扛得住。不像你们年轻,才养的孩子,看得跟性命一样,要是告诉了你,你当时就要倒下。平白的多一个人悲伤,毫无益处。好在菩萨保佑,适哥儿回来了,咱们都不用担心了。”
清哑听了,忍不住心悸后怕,泪水涌出。
严氏忙仔细安慰她,又骄傲道:“不是我说,咱适哥儿那份聪慧,是一般孩子能比的?哎哟哟,你瞧他扮上女孩子那个样儿,我都差点没认出来。我就纳闷:这丫头瞅着怎么挺眼熟呢?”
说得巧儿郭勤等人一齐都笑了起来。
方瀚海又对清哑道:“你好好歇着,今日不签单。”
他叫清哑好生歇息,生意的事等方初回来安排,等会禁令解除,就和严氏回家去,安心养身子。
清哑忙道:“等下我要去衙门。”
她放心不下方初父子。
方瀚海没好气道:“去干什么?衙门又不是什么好地方。你还嫌受罪不够,还不躲着那?适哥儿这件事,自有一初和为父去应对。”因瞥见郭勤在旁,又道:“回头你哥哥和勤哥儿也去。勤哥儿是秀才,这类事该多见识历练。你女人家,就不要去了。”
他这样说,还有一个理由:
他替儿子吃醋,不希望清哑见夏流星。
郭勤忙道:“是,方爷爷。”
又劝清哑:“小姑,你别去了。爷爷奶奶要来了呢。”
严氏忙道:“正是。郭亲家还不知道适哥儿平安呢。可怜,当日哭得跟什么似的,那个罪是人受的?你赶紧和他们说了,让他们高兴。”
清哑一想果然,还是回家等爹娘二哥吧。
方瀚海又嘱咐几句,才出去处置事务。
方家和周巡抚对上了,令上下侧目。
方瀚海和郭大全商议后决定:眼下事情复杂,今日两家都暂不签单。等这案子有些眉目后,方家再借着方无适找回来这件喜事,设宴请商贾们,那时有多少单不能签呢!
既不签单,清哑就坐等散场了。
可诸葛鸿和夏流星暗自约定,要扣住周巡抚,故此,陈家那边不搜查完,这边是不会散场的,所有人都不得出锦绣堂。
严氏和清哑低声闲话,严氏说起韩非花的事。
清哑吃了一惊,忙问:“掳走了吗?”
严氏道:“还不知道。不是我狠心,我倒想瞧瞧,她孩子要是丢了,她还这样张狂不张狂。照理说斗锦正大光明,可她不该选在今日。这不是故意对你落井下石吗?她有好的,为什么不早献上去?”
说到这,忽想起清哑那些锦也没早拿出来。
她又道:“你让了她四年,她还当你真没能力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