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千两,便是郭家发家以后,他也没私自挥霍过这么大笔银子。更不要说从前,他连一分银子也是要掰着花的。
今天。他却为了冬儿随手丢出去了。
但是,他一点也不后悔!
若刘虎得了这五千两,振奋起来,从此和冬儿好好过,也算他为冬儿做了一桩好事;若刘虎仗着这银子更变本加厉地折磨冬儿,自寻死路,就怪不得别人了,他也不会放过他。
一个人有福没福,无关穷富。
娶了冬儿是刘虎的福气,捡了银票是他的运气,这么好的福运,他仍然过不好,只能说明他福薄,没那个命承受。
刘虎发了这笔横财,激动万分。
他生怕郭大全发现丢了银票,然后报官查找,倘或有人发现他那日跟踪郭大全,便不好了。所谓做贼心虚便是如此。他就急急忙忙找牙行打听,很快花了一千多两银子在城北买了一所小宅院,让田寡妇带孩子搬了进去。他很有心眼,留下三千多两做本钱,想弄个小买卖。
静等了两日,郭大全那里一点风声都没有。
刘虎胆子又壮起来,对冬儿说自己买了宅子,纳了田寡妇做妾,要冬儿也搬过去,冬儿不肯,他便将宝儿抱走了。
冬儿舍不下儿子,只得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撵了过去。
刘虎成心要冬儿难受,故意宠田寡妇,让她住正屋。冬儿并不在意,便住进厢房。刘虎当晚住在田寡妇屋里,两人先饮酒作乐,上床后颠鸾倒凤、恣意呻吟叫喊,在深夜里不堪入耳。
冬儿置若罔闻,带伤在灯下计算、画图,十分投入。
刘虎见她这样,暴怒,冲进来撕了那些字纸,砸了笔砚,将她锁在屋里,不许她再去伊人坊上工,也不许出门。
他叫嚣道:“老子有钱了,能养得起你!”
冬儿愤怒地拍门,喊道:“我和郭家签了文书的!”
刘虎张狂道:“那就解除!叫郭大全来呀!老子不怕!”
喊罢扬长而去,先跑去青楼胡混,回来又和田寡妇饮酒作乐、纵情狂欢,到五更天才闭眼睡觉。
梦中,冬儿痛哭流涕地向他认错,求他原谅他……
忽然,外面院门被拍得擂鼓一般响,不等他清醒开门,院门就被撞开了,涌进一群手持棍棒的人。
是田寡妇夫家来人了。
他们指称刘虎蓄意欺辱守寡贞妇,坏人名声,围住他暴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