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女想起先前听见的争吵,难道少爷还要退亲吗?
她神色变幻不定,似在犹豫什么。
忽然,她像下定决心一般。快步走过去。将谢吟月扶起来,也挪进里间,和韩希夷并躺在一处;接着。又小心解开他的衣领,露出胸膛,并将他的手搭在谢吟月的腰间,把谢吟月的腰带也扯松散了。
做这些时。她心砰砰跳,慌乱得很。
看看弄得自然了。才跟做贼似的溜出去。
左右一瞧,并没有人在附近。
她放下心来,一头钻进自己房里,歪到床上。
她努力平息紊乱的气息。想:“没人看见我!没人看见!”
嘀咕了好一会,外面也没动静,方好些了。
她这样做。并非鬼迷了心窍,实在是对谢吟月寄予极大希望。最近韩希夷因为清哑的事。对打发她和静女嫁人并不像先那么热心了。她觉得只要她坚持留下,加上谢吟月能容她,她就能心想事成。
故此,她才冒险做下这件事。
思来想去,忽喜忽忧间,就听有人敲门。
她吓一跳,忙坐起来问:“谁?”
静女推门进来,皱眉道:“你怎么躺着?少爷那边没人。”
陶女撅着嘴道:“不是你叫我别去嘛。”
静女见她不高兴了,走过来在床边坐下,低声道:“我这是为你好。我听他们好像在争吵。不管为什么,都不是我们该听的。但你也不能就回来躺着,假如少爷叫人伺候呢?”
陶女道:“那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遂下床,和静女一齐过来看。
到舱厅门口,锦绣正站在那,里面寂静无声。
静女悄声问:“还没叫?”
锦绣摇头,心下也纳闷。
静女道:“就在外面等吧,等叫再进去。”
陶女是求之不得;锦绣也愿意自家姑娘能和韩希夷好好谈谈。姑娘早上听人回说,昨晚乞巧会上方少爷和郭织女联手弹琴,震惊了一干人,心情便不好了,失去了往日的从容,连面上都撑不住了。
三人遂在船头做针线等候。
这一等,眼看过午,日头都斜了。
静女暗自奇怪,暗想:“怎么这样久都没动静?”
她心里不踏实,站起来,要进去看看。
陶女跟屁股钉了钉子一样,佯做不在意,也不跟去。
本来么,她们这样贴身伺候的,细心关注主子是好平常的事,谁去看都一样,静女去了她就不用跟着去了。
锦绣犹豫了下,想等静女先探回来再说。
静女轻轻推开舱门,走了进去。
厅内没有人,地上扔的壶、杯,碎裂的瓷器和玉片还在,她吃惊不已,忙向里间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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