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吟月很淡然。并不打算对清哑怎样。
她答应韩希夷的,当然要做到。
她不出声,李红枣却不会沉默。
她恨极了清哑安静纯洁的样子。
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恶心清哑的。便是什么也不说,也要以自己的存在提醒清哑:她曾被人掳走过、已经丧失了清白,怎么还有脸到这繁华场中来现眼?
考虑到之前清哑面对众人坦然无惧,李红枣觉得暗示不起作用。她便对清哑轻蔑冷笑,眼看就要走到清哑面前时。又低声道:“真不要脸!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睡过,还敢出来见人!”
细腰目光一冷,探手将她揪了过来,掐住她脖子。
“贱人。你不想活了?”她对李红枣骂道。
李红枣毫无惧色,胜利地看着清哑——
叫人来评理呀,说她骂织女、惩罚她好了!
她就是要挑起事端。引起人注意,然后让人议论清哑。郭家越分辨就越抹黑;她反正是贱命一条、名声也坏,不介意为此再被掌嘴。
谢吟月停住脚步,蹙眉看着李红枣。
她没想到李红枣会说出声,这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方式,因为露了行迹。纵使李红枣不是她的奴仆,别人也会当是她的人。她的人当面羞辱织女,她有管教不严之责。
李红枣话已说出口,再收不回来了。
她便把目光转向清哑,似乎在问怎么办。
若是清哑揪住这事不放,她便要当众惩治李红枣,给清哑交代、平息清哑怒气,但这样一来,事情闹开,清哑也没了脸面。
想罢,她虽有些歉意却保持着从容。
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”,古语从来不会妄言。
清哑到郭家这几年,要说没受郭家人一点影响,那不可能!
她根本没看李红枣,直接走到谢吟月面前,在所有人连同细腰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此事时,她抬手左右开弓,狠狠打了谢吟月两个耳光,然后揉揉手,因为打疼了。
细腰傻眼,手下松了李红枣挣脱了也不知道。
李红枣更傻眼,是她骂的人,清哑怎么打谢吟月?
不对,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清哑居然动手打人了!
她想:“她被关疯了!”
一定是这样。
谢吟月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清哑,颤声确认:“你敢打我?”
清哑回道:“我早就想打你了!”
谢吟月怒了,质问道:“你凭什么打我?”
清哑道:“我就要打你!今天咱们不比织锦,不比弹琴,不比喝酒,不比阴谋诡计,咱们就比打架!你们都不许帮忙!”
最后一句话是对细腰细妹说的,还示意她们看住锦绣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