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无其事的口气,仿若跟好友久别重逢。
清哑瞅了她一眼,没有出声,脚下不停准备走过去。
谢吟月没想到她竟然不理自己,心下暗怒,侧身往中间移了一步,恰好把路堵住。
清哑停步,静静地看向她,仍未说话。
细腰往两人中间一插,冷冷道:“请你让开!”
细妹和张恒在旁看着,没有上前。
而对面的锦绣却纹风不动,任由主子出头。
细腰反不便动手了,总不能把谢吟月推开。
谢吟月毫不在意,扫了细腰和张恒一眼,然后目光越过细腰,看着清哑轻笑道:“姑娘害怕我?还是不屑理会我?当年姑娘心心念念希望我与方少爷退亲,如今可算得偿所愿了,自然不屑理会我。”
清哑仍旧不出声。
谢吟月又道:“不瞒姑娘,当年姑娘说这话时,我还觉得姑娘很可笑呢。谁料几年间物是人非,方少爷竟然真的弃我而去,还是为了姑娘。若非亲身经历,谁说我也是不信的。我还清楚地记得,姑娘那时对方少爷何等疾言厉色:在谢家用银票砸他脸不说,大口啐他;在金缕坊更骂他伪君子。”
“我骂他,因为他有廉耻心。”清哑终于开口了,目光直视谢吟月,“你,还有谢吟风,我从来就不想理,因为你们毫无廉耻心。道不同不相为谋!跟你们说话讲道理等于对牛弹琴!”
这是她当年在金缕坊对谢吟月说的话。
那时,她只说了前半句“因为他还有廉耻心”,但方初仍然迅速领会了她的意思,明白她讽刺谢吟月毫无廉耻,于是当场发怒。
今日,她明明白白把这话对谢吟月说了出来。
饶是谢吟月一贯稳重,也不禁气得红唇微颤。
锦绣再不能沉默,大声道:“郭清哑,你太过分了!”
细腰闲闲地说道:“你主子自取其辱,怎怪我家姑娘!”
刚才清哑一直不出声,任凭谢吟月装模作样混说,她早气不过了,谁知清哑来了这么一句,她只觉爽快。
细妹也抿嘴微笑,觉得自家姑娘说得好。
张恒紧紧盯着对峙的二女,不知想什么。
谢吟月已经平复下来,抬手制止锦绣,看向清哑。
那澄净的眼眸中映着她的倒影,也流露出对她的鄙视。
在郭清哑的心里,谢吟月就是一个卑劣的女子!
她从心底里鄙视她,从她们第一次相见开始。
第一次她到谢家,那时她还是一个村姑,面对锦绣五少东却毫不自卑胆怯,清澈的眼眸如同一面镜子,映照着他们每一个人。她放弃江明辉时,并不狼狈可怜,相反,她那时就开始鄙视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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