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哑没有催他,静静地等他自己想明白。
她闭上双眼,一面等待一面养神。
在庙前跪了那么久,她病情加重了。
就算喝了老和尚的药茶,也还是头晕眼花,两侧太阳穴神经乱跳,并伴有“嗡嗡”耳鸣,鼻塞。喉头更是冒火,身体却觉寒冷。
等了半响,就听他道:“请姑娘见谅,在下确有不得已。”
清哑睁开眼睛。虽惋惜,还是道:“你不愿,就算了。”
总不能强逼人家,他这样坚持,定是真不得已。
赵二哥又道:“还请姑娘收留大哥。他……其实不是我大哥。至于来历。等他自己告诉姑娘吧。在下这就去找赵大爷,为姑娘送信。姑娘受了风寒,又跪了那么久,再别劳累了,好好歇息吧。让大哥和他们在外守护。”
清哑点点头,她早觉他们兄弟不对了。
赵二哥又对赵大哥看了一眼,方走了出去。
赵大哥忙对清哑道:“那姑娘先歇着。”
也急忙跟了出去。
到门外,他对弟弟道:“我去……”
才说了两个字,赵二哥就道:“我去就成了。”
脚下不停地向前走,步伐很急。唯恐走慢了会后悔一样。
赵大哥怔怔地看着他背影,连阮秀和他说话也没听见。
村中,杨里正安排全村老少打起精神关注,一旦发现陌生人进村就发警示,所以各家挨户、窗后草垛旁,到处都有人晃来晃去。赵二哥暗暗点头。来到村北江边寄居的赵大爷家,将信交给他,送他驾船离开,然后坐在门前大杨树下,静静地望着江两岸远近春景。听着晚归的鸟鸣沉思。
机会来了,要及时抓住。
那恬静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。
就算已经做了决定,他还是感觉一颗心被蛊惑得蠢蠢欲动。
他该不该放弃送到眼前的机会呢?
想了好一会,忽然他摇头。
仿佛想通一般。他站起身。
眼中很平静,再没有惆怅和犹豫。
他走上江堤,注目滚滚流水。
忽然看见江面上来了一艘大船,他瞬间失神。不知想起什么,眼中又现出犹豫和挣扎的神色,以至于半天未挪脚步。良久。他才匆匆转身,往村里去了。
才睡下的清哑听赵二哥在门外告诉说,看见了上次跟她一块逛庙的少年公子的船,便知是韩希夷来了,心想怎么又这么巧?
赵二哥还提议:最好立即请韩希夷护送她回家。之前她说要在五桥村住一夜,现在突然走,且船又是顺流而下,十分快速,对手便想做手脚也来不及布置安排。早些回家,也免父母忧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