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勤回来了,拽他进内院找清哑和巧儿。
清哑正在织机房,手里拿着硬笔和本子,蹲在织机旁盯着那连杆支架苦思,想如何才能将这木制机械弄活了,乖乖地帮她把毛巾给织出来。
外面鼓乐喧天,她充耳不闻。
郭勤兄妹三个进来,叫“小姑。”
清哑方才惊醒,站起来对郭勤道:“勤儿回来了。”
郭勤笑道:“回来了。爷爷和爹也回来了。”
说完看着清哑有些迟疑,不知要不要提夏流星其人。
郭俭已经抢着道:“夏叔叔也来了。送聘礼。好多呀!”
郭勤忙捣了他一下,示意他别说,一面偷瞄清哑反应。
清哑却若无其事,走到桌边坐下。
郭俭还不知觉,跟到她身边问:“小姑,这个换了还换吗?”
清哑转头,奇怪地问:“换什么?”
郭俭道:“小姑的女婿。换了夏叔叔,还换不?”
郭勤急忙呵斥弟弟:“你别乱说!”
他大约知道一些这件亲事的内幕,半懂不懂的,觉得弟弟不该在小姑面前提这话,但究竟怎么回事,他也糊涂的很。
巧儿也糊涂,也想问呢,见郭勤这样,忙机灵地把话缩了回去,谨慎地看着清哑,看她怎样对郭俭,自己也好随机应变。
郭俭撅着嘴,委屈地看着清哑。
清哑瞅着小侄儿,很想给他一巴掌。
可想想他不过是天真稚子,不是有心的,自己从张福田换到江明辉,又从江明辉换到夏流星,他看糊涂了,觉得这个也靠不住,所以才问还换不换。
小孩子不懂事,她可不能任由他们瞎想,得解释清楚。
于是,她认真对他们三个道:“这个姓夏的不是小姑夫婿。”
巧儿见清哑回答了,忙问:“那还送礼?”
清哑道:“这是暂时的。过渡的。”
这回,连郭勤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,希望她解释。
清哑想这不好解释,得用个形象点的,于是费力地说道:“过渡的,就是……好像搭船过河,过了河就下船了。不像咱们自己家的船,天天要用,能用好多年,一辈子。”
郭勤恍然大悟,兴奋道:“对了!爹和娘就过了好多年。”
清哑赞赏地对他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