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。他笑道:“也好。就按你说的。”
严暮阳见他不再追究,大喜,抱着他胳膊直喊爷爷。
严纪鹏摸着他头哈哈笑。十分慈祥。
一转身,他就叫了跟孙子的小厮来问话。
当得知严暮阳昨日带了礼物去郭家送郭勤,他便糊涂了,难不成孙子把貔貅送郭勤了?这不可能啊。
小厮说。小少爷带了两样礼去郭家,其中一套铜器是送郭俭的。
严纪鹏心下就转开了:送郭勤郭俭。那郭巧儿能漏下吗?
若是没漏下,拿什么送的?
联想到孙子说的“雌”“雄”,又说什么“没准把原来那只找回来也不一定”,他似乎有些明白了。只是还不敢相信——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呢,就知道找女人了?不,是找女孩了?
再从头至尾想一遍。他终确定:孙子把貔貅当定情物送郭巧儿了。
他嘱咐那小厮不可将此事告诉严暮阳,然后命他退下。
等他走后。严纪鹏忽然拍着桌子哈哈大笑。
笑过又骂:“这臭小子!乱来!”
笑,是因为想起郭家昨日送的小毛巾,他本就想与郭家结亲,看到小毛巾的那一刻,心下更坚定了;而孙子在这时候送出“定情之物”,他当然要笑了。
至于私相授受的问题,他选择性忽视。
骂,是因为那貔貅确不是普通玉雕,这一送,好像把严家财运送去郭家一样,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坦,“蠢材!就要送也该送别的:玉佩也好,镯子也好,凤钗也好,簪子也好……什么不好送!送貔貅,这是把家业双手送出去了!这个败家子!”
“不行!”他想,“一定要把这门亲定下。”
眼下他也没别的法子可想:若说明了要回来,两家都磨不开脸面;若不要,就这样听之任之也不甘心;最后只能按孙子说的,再想办法弄块好玉,雕成跟之前一模一样的,凑成一对,用这雄的把那雌的“引”回来,或者更准确地说,是“娶”回来。
至于怎么引,他倒不大操心。
就算他不出面,严暮阳自己某一日也会揭开这事的。
这小子,这么点大就……
本来很违礼的事,因为恰好对了他的心思,所以也合理了。
当然了,他是不会说的。就算有天揭开了,他也会说小孩子两小无猜、青梅竹马、姻缘天定等等等等,誓将糊涂装到底。
他想想又大笑起来!
外面下人听了,都面面相觑,不知老爷怎么这样高兴。
严纪鹏怪严暮阳不该送貔貅,殊不知严暮阳心里想:哼,送别的东西郭巧儿能动心吗?敢收吗?
那个小丫头,虽然一副财迷性子,却有骨气的很,看上去太贵重的东西她就算喜欢也不敢要;太平常的东西她记仇不肯要;貔貅能招财进宝,看上去又不是很贵重——主要是小巧,不识货的人不知道它的价值——才能吸引她,她想发财就一定会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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