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初脑子里只盘旋一个念头:吟月到底想干什么!
隐隐的有些线头,只想不具体。
他对昌儿喝道:“以后再有这样事。不许私自主张!谁叫你猜我去哪,还带人去找的?我去了吗?若这样,下次我出门是不是还要告诉你一声?你成了我主子了!”
昌儿吓得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,连说“再不敢了”。
方初断喝道:“出去!多嘴多舌的东西!不看你往日还算勤快。这就不饶你,打一顿卖了你都是轻的!”
昌儿连连磕头,倒转身爬出去了。
待他出去后。方初又吩咐圆儿一篇话。
圆儿一面听一面点头,然后也出去了。
他去找昌儿。又细问一遍前因。
昌儿正委屈呢,觉得自己明明没做错,平白被大少爷骂了一顿不算,还差点终身不保,见圆儿来了如见救星,不等问就拉住诉苦。
“……这怎么能怪我呢?谢大姑娘说要去,我还能不回话?再说了,韩大爷也不是外人,和大少爷一起去那地方听琴有好几回呢,怎么就不能说了!……”他满心不服。
圆儿却听出不对来了,从头问起。
昌儿便将那年大少爷和韩大爷回来途中,在景江上停住听琴一事说了,连同今晚的事串联起来,他才知道是郭姑娘弹的琴。
圆儿听完前后一想,顿时恍然大悟。
他狠狠拍了昌儿一巴掌,低声骂道:“你真是猪脑子!以前不知道是郭姑娘弹的,去听当然没事;现在知道是郭姑娘弹的,再去听就不对了。韩大爷不是外人,不是还有夏少爷他们在吗,你就敢混说混猜!再说了,郭家和谢家闹得那样,你不知道?谢大姑娘说要去你就敢带去?”
昌儿懵懂道:“谢大姑娘将来是大少奶奶……”
圆儿不耐烦地打断他话,质问道:“你是谢家的还是方家的?”
一句话把昌儿问得怔住了。
他怯生生地道:“方家和谢家不是亲家吗?”
圆儿道:“亲家又不是一家,也有个主次。”
他看着昌儿,大概觉得“朽木不可雕也”,因此无奈地摇头,没再往深处说,只叮嘱道:“往后这些事你一概别多嘴,谁问也别说。可听见了?”
昌儿没得到认同,满心不服气,然想圆儿正得大少爷看重,自己刚被大少爷责罚,两厢对比,情势高下立判,只得忍气吞声地点头。
圆儿也不多说,自去睡觉。
上床后想:昌儿还不服呢,也不想想,谢大姑娘还没进门,还不是方家的大少奶奶,哪里就能做方家的主了!再瞧谢家干的那些事儿,连累方家连累大少爷还少吗!
还有,这回谢大姑娘居然诬陷郭姑娘杀人,真是看错了她了。把大少爷气得要死,赶紧的从京城奔回来处置。亏得大少爷英明,没站在谢家一边,不然谢二姑娘通奸杀人的事暴露,方家也跟着完了。
单凭这点,没有大少爷发话,做下人的就不能听她的。
昌儿真是糊涂,从头至尾经历这些事还想不明白。
想到这,圆儿深感自己睿智,和大少爷想法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