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比那些来求亲的,直接婉拒就完了;也不比无礼狂妄的。干脆不见就算了。韩希夷是商场上的朋友。来拜访若是不见,显得小家子气;若次次都见,显然也不妥当。见了面。太疏离不好,太亲近也不好。这人又会说话,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引得沉浸到话题中,很有相谈甚欢的感觉。久而久之。叫人怎么想?
不是她故作矜持,而是她对他没有那份心肠。
唉。严未央还惦记着他呢!
刚才,他说十月初三就回来,仿佛跟她约定一样。
她没对他透露,她过两天就要回乡下去了。绿湾村的坊子在生产给皇家的棉纺贡品。她要回去监察质量。本来早就要走的,因夏流萤下了帖子,请她后天去夏府赏菊花。她便等赴会后再走。
思想一回,不得主意。便暂时丢开,去看阮氏。
阮氏诊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,正是喜上加喜。尤其是郭大有,媳妇过了这些年终于再次开怀,他还等着抱儿子呢。
次日,学堂放假,严暮阳一早便来找郭勤。
进门后,他便说自己姑姑有一句话转告郭姑姑,要见清哑。
郭勤便带他去了后院,到清哑屋里。
清哑正和冬儿细妹在外间做喜事上的针线活呢。
原来,冬儿也怀孕了。清哑怕她累着,不敢再让她管理作坊,另派了人替她,将她和几个手艺精湛又聪明的小姑娘调到自己身边,成立了最初的纺织研发小组。
这些日子,研发小组的人都暂停手头事,全力准备喜事。
严暮阳来了,也是小客人,清哑让细妹倒茶拿茶果,又问严未央叫带什么话给她。
严暮阳尚未开言,目光四下乱转找巧儿。
阮氏听说他来了,早让巧儿回避了,他自然又没找着,心里气极了,暗道郭巧儿你有本事就躲一辈子别出来,那小爷就服你!
正想着,就听见清哑问他话。
他忙告诉了,也没什么大事,就一句话,说严未央约清哑明日一块去夏府赴会。
清哑点头,表示知道了。
见严暮阳说完了,郭勤便催他出去玩。
严暮阳却赖着不肯走,伏在清哑身边看她裁衣裳,一面七长八短扯些闲话。因大惊小怪地说,冯佩珊如今可惨了,打骂受累,过得比下人还不如。三扯两扯,又扯出上次在田湖游玩时,她卖弄歌喉被一干少爷们误认作歌妓的倒霉丑事。
“郭姑姑不信问郭勤,我们那天也在的。”
严暮阳搬出郭勤作证。
郭勤不知他为何特特提起这事,心里埋怨他大嘴巴存不住话,这事是能跟人显摆的吗?就是自家大人晓得了,也是一顿骂。
清哑听了觉得蹊跷,便看向郭勤。
郭勤只好点头,说是有这回事。
严暮阳趁机总结道:“她这样张扬,人前卖弄,谁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也不想想,大户人家姑娘纵有才情,也不会随便在人前显露的。她本是想好的,结果反丢丑!郭姑姑,你别跟她一样,下回谁让你唱歌弹琴,能不弹就别弹。我姑姑就不大显露才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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