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提醒了江大娘,忙转向玉枝,问道:“你刚才说,你表哥那天下午去哪了?”
谢吟风止住哭声,抬头看向玉枝。
“相公回来过?”她轻声问。
“不,不!啊,是回来过。后来……后来又走了。”玉枝结结巴巴道,神色很慌张。
“昨天问你怎不说?”谢吟风疑惑地问。
“我……表哥不叫跟人说。我怕的很,就没说。”玉枝道。
“后来相公去哪了?”谢吟风又问。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表哥进屋一直到……到晚上也没出来。我去喊他吃晚饭,才晓得他出去了。”玉枝道。
“你真没看见他去哪?你不是一直在后面吗?”谢吟风追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在灶房忙。”玉枝一边说一边用手抹泪。
“这也不怪你。”谢吟风黯然道,“他叫你别打扰他,你当然不敢打扰。那他回来时怎样,可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脸色……不大好。没说什么。”玉枝又慌又怕。
江大娘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,对玉枝道:“你先没说,就别说了,就当他没回来过。他被郭家兄弟弄走了,从哪回来!”
玉枝听得惊呆了。
江大娘厉声道:“你听见了没有?”
玉枝唯有点头,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谢吟风含泪道:“不中用!相公回来,路上就没人看见?”
江大娘道:“管他谁看见。反正玉枝什么都没看见!”
又放缓声音。悲伤地对玉枝道:“肯定是郭家人害的他!你不晓得,先头我们在郭家……你猜他们怎么说的?吴婆娘说你表哥报应!还说这是开头,往后还一个接一个来。你想想。这还不是他们干的?郭家儿子要不定罪,要把江家弄得家破人亡……”
谢吟风听得又哀哀哭泣起来。
玉枝呆呆地望着江大娘,脑子一片混乱。
即日起,江竹斋停业。布置了灵堂,所有亲友都来吊唁。
只是堂上停的是空棺。江明辉的尸体还在县衙,尚不能入殓。
方瀚海前来上香,谢明理接了他内室喝茶。
等坐定,方瀚海看着他。轻声道:“亲家,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,你可要慎重仔细了!”语气含有另外意味。
谢明理肃然道:“这个自然。人命关天。谁敢将国法当儿戏!”
听了这铿然回答,方瀚海反而心中一沉。
不过。他再未深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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