鲍二少爷的名头,她是听说过的。
过了一会,她才又问:“你们在船上说什么靠那么近?”
问完不禁后悔,这话似乎太唐突了。
韩希夷想了想,笑道:“哦,是郭姑娘问我如何应对这些官吏,我略提点了她几句。我看鲍二少爷对她有些……以她的心性,是断不会答应的。有些话我不便深说,姑娘不妨提醒她留心。唉,也不知她兄长能不能护住她。”
严未央闷闷地说道:“我错怪你了。”
韩希夷道:“不怪姑娘,是我名声太臭,难免惹人疑心。”
严未央冲口道:“你就那么喜欢把名声弄臭?”
韩希夷听后心中一动,想起清哑下午说的话来,“拥有的时候不觉得,等失去了才后悔。”
原来是指这个!
默默走了一段,他才轻声道:“非是我要把名声弄臭,而是生就的这性子。谢姑娘优雅从容,姑娘英姿飒然,郭姑娘心性纯净,沈姑娘腼腆温柔,卫姑娘明媚娴静……甚至那些风尘中女子,在下赏之悦之,尊之敬之,并不敢亵渎。承蒙姑娘不弃,不以在下是无耻之辈,在下感激不尽!”
严未央无声流下眼泪,努力憋住。
韩希夷觉得身旁人一丝动静也无,却不敢转头去看她。
就听“得得”马蹄响,很快就到了严家门口。
两人一起勒住马,韩希夷道:“姑娘走好。”
借着门口悬挂的红灯笼,严未央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,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,她忽然纵马奔进院门。
看见两扇门合拢,韩希夷轻叹一声,拨转马头。
※
另一边,方初搀扶谢吟月上车。
谢吟月抓着他胳膊不肯丢手,嘴里道:“你来!”
他无奈地叫锦绣,“还不来帮忙!”
她以前可是连跟他同坐一辆车都不肯的,今晚实在喝多了。
锦绣心思复杂地看了他一眼,强掰开谢吟月的手。
谢吟月眼泪就下来了,“你……欺负我!”
方初听了更黑脸,心想我哪有欺负你!
他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大,又定了亲好几年,其实一点不了解女儿家心肠。像韩希夷说的,女人心就是海底针。
就说今天,他说不来吧,谢吟月偏要来。
来了又借酒浇愁,如此纵狂,为的是哪般?
这会子半醉不醒,他简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。
还有严未央,平日就算爽快,也没这么喝过酒,怎么就喝起来了?
还有郭清哑,那真是多说一个字也不肯的人,又和吟月不对付,怎么也跟她对喝起来了?
车上,谢吟月心痛、胃痛、头痛,浑身都痛!
方初一直送她到谢家别院,等锦绣伺候她睡下了才离开。
这时候,他才有心思想其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