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他,试探道:“爹说让天护学着掌管家业。”
方初听了一怔,跟着就道:“早该这样。我早就说给你,可你就是不听。这么大了还不学着管事,将来能有什么出息。天护接手了,你也轻松许多,也能早些丢开手。”
见他接的这样快,谢吟月松了口气。
连站在一旁的锦绣也悄悄松了口气。
然方初说完后却有些疑惑——
这本是他千盼万盼的,怎么听了并没有预想的开心呢?
他应该接着说,她将担子卸下后,就能嫁给他了。
这是迟早的事,他就准备问她何时嫁。
正要问,她却道:“虽然让他接手管事,我还是要教他两年的。”
说着想起什么来,望着他歉意道:“只是要害你等了。”
方初拧眉道:“等不等的先不说,伯父难道就不能教天护?”
谢吟月道:“家里那么大一摊子,爹要总揽。”
方初便不言语了。
他觉得,她还是不肯放手。
她告诉他这个,等于什么也没说。
可是为什么还要告诉呢?
他感觉到她的有意试探,心里隐隐不悦。
不管为什么,都随她吧!
谢吟月见他没有再说,便仔细打量他神色。
他神色如常,仿佛无所谓的样子。
她有些不确定,又道:“你若着急,我就去跟爹爹说一声,我只带天护一年,剩下的就靠他自己闯了。”说完期盼地看着他。
方初摇头道:“我不急。”
横竖她已经决定了,他又何必一说再说。况且说了也不管用,她不过是试探他而已,其实心里早就拿定主意了。她拿定主意的事,他是劝不转来的。
谢吟月心中一沉——
他这是对婚事无所谓?
或者,他根本就不想和她成亲!
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,变得沉郁起来。
方初也觉得闷,又想起身去窗边透气。
可是他刚从窗边过来的,不好再去。
于是,他就扭脸看向窗外。
就见那边碧叶丛中过来一艘画舫,笙箫舞乐之声飘出。
他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,便对谢吟月笑道:“是鲍少爷和希夷他们。他们怎么到湖上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