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希夷和方初已见识过蔡氏的能耐了,只当郭家这个媳妇是平常的,谁知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,不禁齐齐变色。
这个郭家!!
谢吟月厉声道:“休得胡说!不过是织造大人想要替我们两家排解纠纷,他也是好意。”
言下之意,郭家是在指责织造大人了。
郭家父子见清哑昏迷不醒。看她的目光仇恨深重。
严未央也赶了过来,急喊“快,叫大夫!”
一面对谢吟月笑道:“谢姑娘,你是说织造大人在威逼郭家?这可不对了,织造大人本是好意想替你们排解,不过大人可没许你这么逼郭姑娘。把人给逼晕倒了,还说是织造大人的意思。大人可不冤枉?!”
谢吟月冷冷地看着她。道:“严姑娘,谢家哪儿得罪你了?还是谢吟月哪里对不起你了?你如此构陷我?”
方初也低喝道:“未央!”
声音里说不出的恼怒。
严未央狠狠瞪了他一眼,也道:“你干的好事!”
韩希夷早回身吩咐随从。“去,找大夫来!”
随从急忙奔出去了。
正乱着,有人递过一粒雪白的药丸,“给她吃了。”
众人一看。是卫昭,冷冷清清的眼。冷冷清清的话。
郭家人犹豫,不知该不该接,更不敢随便给清哑吃。
严未央却一把拿了过去,一面道:“这药好。吃了能醒神。”一面就塞进清哑口中。
吴氏还是信赖她的,就没阻止,只眼巴巴地盯着清哑。
果然。含了药丸的清哑很快就睁开了眼睛。
众人皆松了口气,吴氏也放下心来。抱着闺女不停流泪。
严未央就劝道:“大娘,先把郭妹妹扶进亭去吧。亭子里有冰,凉快些。”
吴氏忙亲自抱起闺女,向天字一号廊亭走去。
那郭守业见闺女醒了,也不问她怎样,却向上跑进官厅去了。
他是去对付谢明义的。
先前谢明义见方初等人都去给郭家道歉、恳求,郭家还不领情,气得发抖,在心里恨恨地骂:“这该死的泥腿子!该死的村姑!竟敢这样羞辱谢家和方家,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!”
他心里这样想,眼中就露出怨毒的光芒。
忽然,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,忙抬眼——
只见郭守业盯着他,两眼同样闪烁着刻骨的仇恨和怨毒,比他更甚。看得他心底发寒,又发怒:“好,好!你既然硬拿鸡蛋往石头上碰,那就别怪我心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