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。”裴燕章最后道,“云殊是我疼爱的外孙,在不涉及裴家的情况下,我愿意为他做很多事情。”
裴燕章微笑着,凝视着晋阳公主美丽而莫测的面容。
他抛出了几枚筹码:裴氏的中立、世家、子嗣、谢云殊本身,以及裴燕章自己的声名、地位。
这些筹码一层层叠起来,足以打动任何一个人。
而他所求的,仅仅是要晋阳公主善待谢云殊。
空气静默许久,晋阳公主轻轻开口。
“裴公给出的条件,实在是太过丰厚了。”
“对此本宫可以承诺,谢云殊能够得到驸马该有的一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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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晚,晋阳公主在公主府设宴款待裴燕章,谢云殊作陪于侧。
谢云殊非常好奇外祖父究竟和晋阳公主说了什么。然而不管是景曦还是裴燕章,都没有半点告诉他的意思。
景曦这几日先是从刘思口中得知了刘氏藏宝所在,很可能马上就要发一笔财。又有裴燕章相谈于后,给出了让她满意的条件。再加上旁边还有美人陪伴,心情甚好,命人把库房中藏起来的一樽春全部搬了出来招待裴燕章。
一樽春独产于京城,京城以外很少能见到。裴燕章好酒,早听闻一樽春的大名,毫不客气频频举杯。
酒坛其实很小,但架不住一樽春酒性极烈,襄州的酒则大多入口缠绵。喝完一小坛酒,裴燕章一头栽了下去。
谢云殊:“外祖父!”
他急急忙忙起身去查看裴燕章,景曦在上面笑道:“喝醉了,让人将他扶回去,喝点醒酒汤就好了。”
她也陪了两杯,面颊微绯,却没有喝醉。灯光下面若桃花动人至极,眼波流转勾魂摄魄。
谢云殊不敢多看,查看了外祖父一番,发现裴燕章真的只是喝醉了,又好气又好笑,连忙令宝泓带人把他安顿下来休息,省得着凉。
“走吧。”
见谢云殊安顿了裴燕章,景曦才站起身,朝他懒懒一伸手。
谢云殊扶住她,往正院走去,侍女们浩浩荡荡跟在后面,谁也不愿插进去做个没有眼力见的人。
拿不准景曦醉了没有,谢云殊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,问:“公主,外祖父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?”
“想知道?”景曦斜他一眼,笑道,“偏不告诉你!”
谢云殊颇感无奈,偏偏又实在好奇,低声央求景曦。但景曦的反应介于醉和不醉这个诡异的区间,就是不说,说到最后,谢云殊十分怀疑,晋阳公主在逗自己玩。
“走错了。”谢云殊止步。
原来他们两人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,根本没有注意道路,早走过了正院,已经到了谢云殊的后院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