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秋推了回去,肃然道:“该绷紧的弦还是得绷着,我看这两日正院的人心也有点浮躁,你给珊瑚她们也带句话,好好敲打下人,现在府中看似风平浪静,实际上正是多事之秋,要是真出了什么事,就提着全家的头一起上路吧!”
珍珠吓了一跳,连忙道:“谢云秋姐姐提点!”
她还要再谢,云秋摇摇头,起身往正院过去了。
也是珍珠运气好,景曦本来想借此发作,杀鸡儆猴敲打一下众人。结果这日下午,纯钧过来禀报,京城的信来了。
景曦顿时就把杀鸡儆猴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信匣子装得满了,上面一摞是给她的,熙宁帝烫金腊封的信单独隔开放在最上面,然后是柔贵妃、留守京城的公主府暗卫队长湛卢,还有她这一派的数名官员,也派他们的夫人进宫,借着拜见柔贵妃的机会,将信捎给了她。
下面一叠属于谢云殊,景曦转手就让人送去谢云殊院中。尽管这些信封口完好无损,但信送到的时候就经过了反复检查,确定里面没有有问题的内容,才会重新封的像是没有动过,送去给谢云殊。
景曦很有耐心地开始拆信。
她一向习惯把有价值的东西留到最后享受,所以她第一个拆开了熙宁帝的信。
果不其然,熙宁帝的御笔通篇充斥着真诚的关爱,从景曦的伤势问到身体,从心情问到有没有做秋衣,从不久之后的中秋节提到要赏她两箱贡品,就是没提一句青萍山遇刺一事。
景曦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:她精心算计了这一场,故意想把嫌疑引到太子身上去,现在看来是成功了。
熙宁帝在怀疑太子,但他不会真正处置太子,顶多抬起吴王和太子打个擂台,将太子禁足几个月就算了。
熙宁帝疼爱她这个女儿,但他更在意朝局的安稳。
景曦面无表情地看完了熙宁帝的信。
这会侍立在景曦旁边的是云霞。如果换成云秋,一定不会多嘴,但云霞就好奇地问了一句:“殿下不高兴吗?”
“没有。”景曦道,“本宫很高兴,皇上圣恩浩荡,要给本宫送东西,这是喜事。”
云霞缩了缩脖子,不说话了。
景曦一份份把信看过去,湛卢信中关于京城的动向最全,朝臣信中各有玄机。她都一一提笔抄录下来,然后锁在书案边的锦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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