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怎么打算呢?”承影的声音从车帘外面传进来,压得很低。他坐在马车车帘外,抱着臂看似假寐,实际上马车周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。
“回去吃顿午饭。”景曦一边吃马车里的点心,一边回答,“本宫饿了。”
承影:“……”
景曦慢慢道:“本宫急也没办法,现在只能先证明卫阚的真实身份和卫家有关,才能继续走下一步。”
“那万一他其实和建州卫氏没关系呢?”承影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他一定和建州卫氏有关系。”景曦放下手中的银箸,“必须有关系。”
她后半句话没说出来,但是承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就算卫阚不是卫氏子弟,景曦也会想办法将这口黑锅扣到卫家头上去。
她话锋一转,语气温和起来:“希望卫阚不要给本宫多添麻烦——都姓卫了,怎么可能和卫氏没关系呢?”
承影:???你说的是人话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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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公主府的时候,景曦是真的饿了。云秋飞奔去厨房帮景曦传膳——也幸好厨房时时刻刻都备着膳食,生怕公主突然想吃什么,才在短短一盏茶之内奉上了一桌子菜。
敷衍唐巡检使的时候景曦声称要回府陪驸马用膳,然而这时候她早把谢云殊忘到了九霄云外。她一边吃,还有闲心一边品评菜色好坏。
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,留守在府中的纯钧又过来求见。
纯钧带来了一封信。
“这是?”
纯钧道:“今日公主走后大约半个时辰,驸马身边的宝泓拿了这封信,交给了车马僚属,命他将这封信尽快送往京城。”
车马僚属,是公主府中掌管出行车马的内官,并不只有一个人。谢云殊离京时也带了几十随从和行李,车马等,他的这些东西是他指派自己的随从掌管的。
纯钧接着道:“卑职将这封信暗中取来,请问公主是否要检阅或者扣下?驸马传信不经过府中内官,反而私自指派手下传递,十分可疑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景曦摆手道。
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信里写的什么。谢云殊接触不到公主府机密,今日又刚知道谢丞相与刺客有关,他必然是写信回京询问此事。
景曦转头去问云秋:“谢云殊还好吧。”
云秋道:“奴婢还没来得及禀报公主,公主走后不久,驸马身边的素晓姑娘就过来传了驸马的话,说事涉谢府、干系甚大,驸马心中有愧,自请封院,以求避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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