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恒看了时嫣手腕露出半截的金镯子,陷入沉思。
心中想着事,因而一路到了议事的大殿,楚恒才从时竟的话中回过神来。
时竟笑道:“没想到齐皇竟也会随云罗一道回来,朕真是太高兴了。”
“赵皇寿诞,朕岂有不来的,只是往年国事繁重,有心也无力,今年国事稍轻,朕必得抽出时间也要来给赵皇祝寿才是。”楚恒喝了口茶水,再道:“再者,皇后自嫁去齐国,一次也没有回过赵国,朕知她想念家国,想念家人,数次想让她回来探亲,又不放心她一人回来,这才拖延至今,说来都是朕的过错,让赵皇父女多年未曾相见。”
时竟听到这话,心里别提多慰贴,大笑道:“齐皇言重了,朕与你都是国君,朕自是谅解身为国君的诸多无奈,齐皇能有这份心朕已经很感动了,朕想云罗也会体谅齐皇的。”
“皇后贤惠得体,通情达礼,从未对朕生出过怨言,就因如此,朕心中更是觉得愧对了她,也愧对了赵皇和赵国上下。”楚恒自责道。
时竟看了下座的王文渊一眼,本来之前听王文渊说起一些事情,心中对楚恒有了些许成见,可如今见他态度如此谦恭,话语这般真挚诚恳,心中哪还有半点成见,他对他只有满意。
王文渊暗暗恼怒,他觉得楚恒一定是在装模作样,营芨他伪善的形象,虽然在赵国没有揭露楚恒的真面目,但他并没有死心,仍旧相信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,楚恒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豺狼。
他回国后,隐诲的对时竟提了楚恒想要吞并赵国之事,时竟心中是生了戒备的,可是如今,因为楚恒这几句话,时竟却又对他消了戒备,实在让人恼火。
这个楚恒,惯会花言巧语蒙蔽人,蒙蔽了云罗公主还不算,现在又来蒙蔽皇上,可恶极了。
楚恒喝了口茶,笑看了王文渊一眼,他料到王文渊是一定会对时竟说什么的,而他也知道时竟最在意的是什么,所以几句话就足以让时竟放下戒备,打消疑虑。
王文渊自以为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就有多厉害了,岂不知他是老黄瓜刷绿漆,刷了一层又一层,不过是表面上看似年轻,实际上都可以做他祖宗的人了。
跟他斗,王文渊还嫩了点。
闲话了几句家常,便进入正题,聊起两国之间的国事来。
时嫣这边,到了后宫后,一行人自见了礼,留下亲近伺候的下人,皇后握着时嫣的手便红了眼眶,“云罗,本宫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。”
“母后。”时嫣扑进她怀中,也哭了起来。
她的生母生她时难产而死,她生下来就养在皇后膝下,两人虽不是亲母女,但胜似亲母女。
皇后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孩子,这些年可受苦了?”
“母后,儿臣没有受苦,儿臣过得很好,就是想念您和父皇,还有兄弟姐妹们。”时嫣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