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区的住户们都喜欢在北面的活动场上走动,所以夜晚的小湖边仅有这么一个人。
眼前的人也听到了脚步声,回过头来。
路灯隐隐绰绰,他站在荧白的灯光下,眉目柔和,清俊温润,只余眼底深处似结了一层冰。
“来了。”
他开了口,眼尾那颗小泪痣跟他人一样,很淡。
沈秋嗯了一声,说:“我不是发消息告诉你了吗。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……”
“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看到赵景杭开车过来了。”
沈秋愣了一下,“噢,他是走了有一段时间了。但是,我以为你不会来了。”
“不是说了见一面,我没改时间。”
“好。”
沈秋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,莫名觉得有点恍惚。
上一次这么说话,是在临市的家里,半年前了。
后来她搬了出来,自己租房,就再没跟他这么面对面说过话。
不对……还是有的,在赵家老宅,在麻将桌上,在尹兴程的酒会……他们都说过话,不过,不是以现在这种口吻这种方式。
白衣男人,也就是赵修延,他往前走了两步,低眸看了眼她缠着绷带的手。
“他弄的?”
沈秋注意到他的视线,摇头:“是那天在地下车库遇到了一群人,找赵景杭的,打架的时候伤的。”
“对方是谁。”
“不太清楚,赵景杭还没跟我说。”沈秋道,“但是那天晚上,是赵景杭把那些人打跑的。他……身手不错。”
赵修延眉头轻蹙,“是吗。”
“你在赵家这么久,你不知道吗。”
赵修延淡淡道:“赵景杭藏得深,我要是知道那么多,就不需要你去他身边了。”
赵修延对赵景杭的了解不多,应该说,整个赵家的人对他都一知半解。
因为赵景杭这个人不像赵子耀,赵子耀的想法写在脸上,能力也都在表面,不足为惧。
但赵景杭不一样,他看着分明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,阴晴不定,为所欲为。可是,他的眼里也有很重的野心,他能管理好他的手下人,也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……他只是看着纨绔。
所以赵修延知道,这次爷爷回来,赵景杭是他最大的敌手。
“城南的事怎么样了。”
“还没有大的进展,只是最近赵景杭跟那边的人吃过几次饭,在停车场被围那天,也是刚从饭局上下来。”
赵修延看着湖面,“陈峰跟他走得很近,看来城南那块地,他势在必得”
陈峰是城南那块地的负责人之一,赵修延之前也跟他牵过一次线,吃过一顿饭。
沈秋:“是吧,但是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在外面,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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