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家难得一家人聚齐。
还没进门,就听到周芬吊高了那副尖细的嗓子,声声血泪,如泣如诉:“我就说辛愿是个扫把星,早点赶出去是正经,现在可好了,我的儿子得了心脏病跟个玻璃人一样碰不得,灵儿现在又成了这副样子,小辉也因为她失踪了,恒广,你当初真应该直接打死她算了!随便去农村找个地埋了,我们一家人谁都不说也不报警,保证没人知道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?”
辛恒广去了美国一阵子,回来的时候连说话都带这些美利坚的高调,穿着花衬衫大裤衩,怀里还搂了个曼妙的金发女郎。
尤雪脸上的粉越发的厚了,脸跟脖子几乎都成了两个颜色,讽刺周芬道:“明明丢的是我的儿子,我都没哭,大姐倒是哭的厉害。”
周芬闻言,憎恶的目光投过来:“少叫我大姐,我妈可没多给我生一个妹妹。”
尤雪哼笑:“那叫你什么,小妹?我这里有镜子,你要不要先数数脸上有多少道皱纹?”
“你......”周芬怒极,指着大门的方向道:“行啊,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还嫌弃起我来了?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!”
尤雪不理她,继续拿着镜子补粉:“我吃的用的是辛家,怎么都成你的了?”
“辛家早就败了!”周芬越说越气愤:“要不是我拿娘家的嫁妆补贴,你们现在能过上这样的生活?”
尤雪眯起眼睛,将眼袋用粉遮盖了一层又一层:“你愿意呀,又没人逼着你拿嫁妆出来。”
“行了,都别吵了,”辛恒广结束了一吻,身心舒畅,“都是一家人,有钱不都是大家一起花?”
周芬早就厌烦了辛恒广,一心以为能享女儿的福,当上厉氏集团总裁的丈母娘,从此脱离这个吸人血的辛家。可辛灵儿下半辈子都得坐轮椅,厉南城是什么样的人物,怎么可能对一个残废的女人还有兴趣?
所有的恨意,都发泄到了辛愿身上,对了,还有那个压了自己将近三十年的尤雪,“谁跟她一家人?丈夫不在家还天天涂脂抹粉,心里还不知道装着谁呢。”
尤雪擦粉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顿,白色的碎屑扑簌扑簌的落下来。
周芬见尤雪不反驳,更加添油加醋了:“我们辛家几个孩子,不算失踪的小辉,如今就只有她辛愿一个是全须全尾无病无痛的活着,这笔账就该让她来赔。”
一家人中,只有同父不同母的辛沐愿意为辛愿说说话:“妈,事情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呢,先找着小辉才最要紧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辛愿刚好进屋。
周芬还没说话,尤雪先冷笑一声:“哟,不是说这个家跟你没关系了么,是不是厉南城不要你了?过来让妈妈看看,娇俏的小脸是不是迷不住男人了,又要回来祸害我们。”
“二妈......”辛沐听得直皱眉,迎上去跟辛愿打了招呼:“回来了,路上好走么?”
辛愿点了点头,看着辛沐脸色还是不太好,“哥你怎么出院了?医生说了你要接着住院观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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