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思远摇头,“昨晚喝多了酒,睡了一会儿,做了梦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在昨晚之前,我有三天三夜,完全无法入睡。”
刘明皱了下眉头,“三天三夜没有睡眠,会影响人的判断力和自控力,你自己感觉,身体有没有受影响?”
温思远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我确实……不太能控制自己。”
刘明:“具体一点呢?”
“我之前和你说过,我有几次,会陷入无意识的状态……”温思远垂下眼,他想起了和许欢的那一夜。
“无意识地伤害别人,但是要说完全没感觉,好像也不是,”他艰难地回想着,“最初我是清楚自己怎么下手的,但是后来,就开始……总之,等我再清醒过来,伤害就已经造成了。”
刘明看出他不愿说得太具体,竭力引导:“事后会有负罪感吗?”
温思远摇了摇头,又点头。
对于许欢,他完全没有负罪感,但对陆眠有。
“那些事,好像我做的,又不像是我做的,”他看着自己掌心,这只手拿着鞭子抽打过许欢,还直接地对许欢挥过拳头,他说:“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。”
“最近情况和之前不同,”他又抬头看刘明,“最近,我在有意识的情况下,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说的话,做的事,我很清醒地伤害到别人,甚至是完全无辜的人。”
刘明迟疑了一下,问:“那你最近的生活里,有没有什么比较大的事情发生?”
“我……”
温思远开了口,却久久没说下去。
刘明是个合格的倾听者,安静地等待着。
温思远很艰难地说出来:“我……离婚了。”
刘明沉默片刻,才继续谈话:“可以说说你妻子吗?她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关于陆眠,温思远以前提起得很少,但是刘明知道,温思远很在意他的妻子,他从前有过一段失眠很严重的时候,那时他甚至会为了不惊醒自己的妻子,在床上僵硬地躺几个小时。
在刘明看来,这是很不可思议的,失眠本身已经足够痛苦了,要一个失眠的人不翻身,不发出声响,这在心理和生理上对失眠者都是更大的折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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