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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会跑的。”

他没有别处家可回了,知道这里就是自己今后的容身之所,也不再想着离开。

“为什么?”奚言当然不答应。前一晚剧烈生长的情形已经让她感到害怕,特殊时期她甚至想二十四小时地黏在谢烬身边,生怕他再出个什么差池。

可正是因为那样。

谢烬说,“你会哭。”

看到心疼的眼泪在身边不住地掉落,比自身承受的痛苦更难容忍。

再说少年时期的自尊心正是最有存在感的时候,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受苦的样子。

他是吃过很多苦。那些艰难的经历,会在他的记忆里一一浮现出来,让他身临其境般再苦一遍。

奚言知道,才格外地想陪着。可谢烬态度坚决,她忧郁了半天不得不妥协,打开床头柜,把里面的小猫咪胸针拿出来,塞到他手里。

“这是你的宝贝吗?”

她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。谢烬笑起来,“我会把它当成是你的。”

明明只是一晚不见,睡隔壁屋的距离,却搞出了今夜就要去远航的悲壮。

“无论想起什么,都是已经发生过的,是过去的事。不要难过太久。现在你是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。”她叮嘱完,又认真地说,“你才是我的宝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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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言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,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就按耐不住地起床,到谢烬房间前敲门。

他应门的速度不快,看起来反倒是睡了场好觉的。

“怎么样?”

“还好……我什么都没有梦到。”他困意朦胧,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身体没有什么增长变化。

原来不是每个晚上都会长大的。他面容间没有痛色,奚言松了口气,又有点惆怅。

万一十天半个月才恢复一点,得长到什么时候去啊。

“这个,给你。”他朝着奚言伸出手,摊开的手心里是那只珍珠镶嵌的猫咪胸针。整晚都握着,手心里已经硌出了深红的印子。

“你留着,放床头。”奚言说,“我床头也有一只存钱罐,是你送我的东西。”

关于存钱罐的记忆尚不明确。谢烬似听非听地点了点头,忍不住打哈欠,眼中蒙着一层水汽,看着她歪了下头。

奚言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心跳。

谢烬这时的个子比她还矮一头。微微倾身,额头便抵在她左肩上,睡意未消的嗓音无意识地拖出一小串气泡,“我们今天,是不是要出门……什么时候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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