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儿子!”
宋九尧嘴角一压,“我儿子不也是你儿子?”
赵贤:“二晚,要不是咱们在国外共过患难,我都不能让你这么打我。”
林晚云气是出了,想起大白现在的困境,总归不好受,抹了一把泪,“我不跟你共过患难,出一趟国,沾了点海水,就以为自己能浪了,跟我们养殖场那湖里的泥鳅一个样,又油又臭。”
阿平忍着笑,“怪不得宋叔说你们家里不爱吃泥鳅。”
宋九尧带着林晚云出去了。
赵贤抹了抹下颚,一个抽痛,眉头紧皱,“阿平,当初那吕二狗到底是咋对大白的,为啥大白要跟他离婚?”
阿平:“那我可不清楚,我那会儿在厂里,听那些婆子们说,好像是吕二狗提的,他家嫌大白生不出孩子,要换个能生的,还有些家底的,你问六子去,他媳妇娘家和吕二狗一个村。”
六子把从吕江花那听来的话都跟赵贤说了。
“二晚和大白感情好着咧,你挨打不冤,总归要打你一回。”
赵贤悠悠点头,“不冤。”
他从阿平那里拿了制衣厂的大门钥匙,拿了也没用,原叔守着大门,他不会隐身,如何能进去。
赵贤在外头等了一会儿,看见有个大姐要进厂,忙跟过去,请那大姐帮忙,把林白云给叫出来。
他等了一会儿,林白云出来了。
正是春夏交替,她穿了一条棉布裙子,外头罩了一件针织衫外套。
赵贤站在围墙的阴影处,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茫然,才抬脚走了出去,唤了一声:“大白。”
林白云乍一看见他,吓了一跳,嘴角显而易见提了起来,但很快的,又收了回去。
她略微睁大了眼,“你咋的了,你的脸伤了?”
赵贤拿手抹了下,还有些痛感,“没事儿,来的路上摔了一跤。”
林白云不敢相信,“摔的?咋摔得这样重?”
赵贤垂着眼看她,“不碍事,好久没见到你,最近身子怎么样?”
林白云愣了下,“挺好的啊……”
他这么突然地出现,又问这些话,多半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儿了。
她笑了下,有些不自在,“前段儿我上你家找你,你不在家,上哪儿去了?”
“我跟大姑回老家了,你哪一天去的?”
“没多久,就几天前。”
静默,地上一长一短两个影子,晚春的夜晚乍暖还凉,空气里飘着槐花香,似有若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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