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机站还有多余的单人宿舍,老两口住没问题,都在一个院里,也能照看孩子。
罗桂梅还要说话,被李景沅扯了一下,便忍着气憋下了。
就算李主任是农机站的领导,住的房子也不过两居室,李家在平川村还有一栋老房子,以前也算是大户人家,因为没有人住,早就破败不堪。
以前,两兄弟睡一张床,后来李景林读了大学,工作之后又经常不在家,屋子就李景沅一个人住,李景林回来,就在客厅拉张简易床。
李母只得把屋子收拾出来,让给瞿雪和媛媛住。
李景林也觉得这是好事儿,自打女儿出生,就一直在北城住着,和爷爷奶奶都不亲,现在回家里住,可以培养感情,母女俩也有个照应。
只是,他有些想不通,当初瞿雪坚决不愿意住在他家里,现在怎么改主意了。
夜里安静下来,他问了一句,瞿雪只笑笑,道:“我想想,我不姓李,但是媛媛姓李,你也姓李,这是你们的家,再不回来,你爸妈都该忘了。”
李景林默了下,“你愿意回来我挺高兴,只是别委屈了自己。”
“放心,委屈谁我都不委屈自己。”
前世,她和李景林把户口迁到了南元岛,就因为她生了女儿,李家两处房子拆迁,她和李景林什么都没分到,回到开州还得看老二家脸色,这一世,她可没有那么好打发。
于是,她把女儿放在家里,每天照常早出晚归,回家逗一下女儿,洗洗便睡。
没几天,李母就受不了了,她本来在纺织厂上班,后来得了胃结石,开刀之后就不上班了,在家清闲惯了,这一下子多了两个小儿,忙得她喘不上气,到了夜里直嚷嚷,说头疼肚子疼。
罗桂梅也不高兴,她在农机站下属的食品公司做打包员,才休完产假,每天累得要死,回家来,看见自己儿子尿湿了裤子,躺地上哇哇大哭,家里一团乱麻,奶奶没顾得上给他换裤子。
而且,媛媛是个牛脾气的小孩儿,不高兴了,竟然还敢下手挠弟弟。
瞿雪倒是淡定得很,每天天黑才回家,到家了,总是一副比李母还累的样子,给女儿洗澡,就躲屋里歇起来,什么活儿也不干。
罗桂梅和李景沅下了通牒,让他和他妈说,赶紧叫瞿雪带媛媛走,瞿雪不走,就是她走。
李景沅没法,只好和他妈说了,好在他妈一直很疼他,疼孙子,再则,她也是累坏了,便打了电话给李景林,说最近带俩孩子太过劳累,旧疾犯了,实在动不了,让瞿雪和孩子回她家里住一段时间。
李景林无话可说,还能如何,只能应下。
这才住了不到十天,就闹成这样,幸而他和瞿雪另外有房子,不然真的无处可去。
瞿雪接到李景林电话的时候,早就料到有这一天,叫他不要操心,她妈也生病了,不行她就请人带孩子。
这一天,晚饭时间,她难得回到李家吃了一顿晚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