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狗,一千块真的值了,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婚纱么,全国都找不到!”
吕二狗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的确没见过,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出来的,大白比他想象中要能干得多,当初他出言嘲讽她,说她没日没夜裁那些衣服,眼睛都瞎了,能挣到几个钱。
吴亚南拉扯婚纱裙摆,“你看看,刚才勾到椅子腿的铁钉,这颗珍珠都掉了,明天我拿过去,让她们再给我补上。”
吕二狗顿了下,“也没多大问题,你拿针钉上就行了,何必又跑一趟。”
她却不依,“我不会缝,再说,我花了一千呢,这不是她们该的么,哪有那么好赚!”
吕二狗转过身,目光看往窗外,窗户糊了一层油,腻乎乎的,哪里看得清外头的风景。
原来,人的磁场各不一样,这个屋子换了女主人,也开始破败了,正如他暗淡的人生,看不到一丝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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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景林从北城回了家,和家里人说,要和瞿雪登记的事儿,他想自己建房子,钱的事儿不用家里人操心,他自己想办法。
瞿雪肚子很快就要大起来了,她不着急,但是他不能不急。
他爸妈倒是挺高兴,只是这儿媳妇既然怀了身子,却一个人在北城读书,怎么样都不好,总不能她一个人在北城生孩子,到时候山高路远,他们连孙子孙女都见不着。
李主任提出,让瞿雪回开州来,生了孩子再说其他事情。
李景林知道这事儿难办,但再难办也要办,瞿雪大着肚子,一个人在北城,他如何能放心。
他上太阳歌舞厅,打电话找瞿雪,转个山路十八弯,第二天才和瞿雪通上了电话。
瞿雪仍是没有松口,“你就说咱俩已经登记,我现在身子不好,等生了孩子再回开州,孩子是你们李家血脉,这跑不了的。”
李景林好声好气同她说:“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,你怀着孩子,准备到冬天了,那边天寒地冻的,你叫我怎么放心,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,也该为你父母想想,要是他们知道,你怀着孩子自己一个人待在那个地方,该多担心,还会同意你和我结婚?”
“李景林,我爸妈无论如何都会接受这个事实,你管好你爸妈那边就行,其他的,不用那么操心,我在这边过得很好,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。”
李景林心里微凉,话也冷了下来,“我不想操心你,你现在跟我说一声,你要是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,为何还要跟我在一起?”
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,她低声说:“你要真这么想听,那我就告诉你,上一辈子我和你结过婚,我跟着你上了南元岛,为了那个万亩农垦,我跟着你在地里踩泥巴,你成功了,你挺着腰板站在台上,而我呢,我什么都没有,我的身板硬得像木板,不要说下腰,我连……”
李景林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之语,“你做梦梦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