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雪定定看着他,眼里冒出点点水光,“李景林,如果过完一辈子,你还会说爱我么?”
李景林:“我会。”
她眨巴眼,把那点水光给挤了回去,“你不会,我跟你过一辈子,你只记得玩泥巴,早就忘了爱我。”
“……”
瞿雪转过头,“你回去吧,要是想跟我结婚,就回去起好房子,在新房子里娶我,我学好回去,这辈子不会离开开州,不会跟你去乡下,也不会上你家里住。”
李景林咽一下喉。
她扯嘴笑了笑,“你看清我了吧,我自私得很,只为我自己活。”
李景林看着她走进居民房里,默了一会儿,还是跟了上去。
他能怎么办,自私就自私了,谁叫她怀了他的孩子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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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九尧开了三天的车,才回到开州,冲一个澡,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。
林晚云看他满脸的胡茬,心疼得很,忍不住抱怨道:“这么用我老公,又不给钱,真想骂李景林,再骂瞿雪一顿!”
宋九尧伸个大懒腰,“谁叫我欠他一条命呢。”
“你怎么欠他了?”
宋九尧扯嘴,“当初我把刘川屛打得半死,我也没好到哪里,全身都是伤,刘川屛的人赶来,把我扛到风安电厂那,扔枯井里,如果不是李景林找到我,我早就死了。”
林晚云睁着半圆月的眼,定定看着他,“那他是你的大恩人啊。”
怪不得,他总是这么照顾李景林。
“说起来,还有一个人,也是我的恩人。”
“谁啊?”
宋九尧稍稍抬眉,“一个女的,当时我伤得重,天又黑了,她想去叫人来,又怕我死掉,就站在井边,一直跟我说话,叫我不要闭眼睛睡觉。”
林晚云心口突突突跳,“她是谁啊?”
“不知道,我没见过她,李景林找到我的时候,说一个人都没有,”他拿手搓搓额头,话里带着笑,“我有时候想起来,真怀疑是个女鬼。”
林晚云头皮一阵阵发紧,“世上哪有鬼啊……”
宋九尧手臂一扬,给她来一个锁喉,“没鬼啊,那晚上走夜路,你又不敢走前面,又不敢走后面,非得贴着我走,你怕什么?”
她听不进这些玩笑话,抓上他的小手臂,气息微喘,“宋九尧,你不记得她的声音么,是年轻的还是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