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云略睁大了眼,“是谁来借打砖机?”
“文工团台柱子呗,带了她那个朋友来,你没看见?”
林晚云咬咬牙,“六子,以后在院子外头挂个牌子,就写:文工团和狗不得入内。”
六子滞了下,绷不住笑了,“大黄也不能进来了?”
林晚云想了想,“狗能进,改成猪吧,文工团和猪不得入内。”
“你写吧,我可不敢写,我怕尧哥把我手砍了,上回我说错话,他让我把对象给换了,不然我结婚的时候不给我发大红包。”
林晚云不过是图个嘴皮子痛快,转瞬把这事儿给忘到脑后去了。
又过了两天,几个人喝酒,六子嘴一快,把这事儿说出来,众人纷纷打趣宋九尧,说二晚吃飞醋了。
宋九尧听了那些话,抹着下巴笑了一会儿,道:“记住了,等下回文工团再来人,你们就跟她说,那是我老相好,不敢不放进来,要拦人,让她来找我。”
“尧哥,悠着点儿,不然,猪都不好过到年。”
没多久,瞿雪果然又来了,还是催着让宋九尧给她买砖。
这一回,宋九尧应下了。
等林晚云一回来,六子来了劲儿,添油加醋给她描绘了一通。
“她追我们尧哥追得多紧啊,就你俩定亲之后,还跑上尧哥家里堵尧哥,正好被阿平看见,阿平还当是她给尧哥送的床和床垫。”
林晚云细思起来,可不是这么回事,当初她和宋九尧定亲,他们一直以为新嫂子是瞿雪。
六子压着嗓说:“以前就算了,你们都结婚了,她还追得紧咧,你说,那么漂亮的台柱子,谁扛得住,你要再闭关几天,尧哥不得被人吃干抹净了。”
林晚云瞪他,“她敢么,勾搭别人老公,会被浸猪笼的。”
越想越不痛快,她又补了一句,“宋九尧也要浸猪笼!”
晚上,两口子回到家,宋九尧烧上水,拿上衣服作势就要返回歌舞厅。
“快过年了,事儿多,我回去看看。”
林晚云扶着衣柜门不动了,嘟哝一句:“哪有什么事儿,那么冷的天气。”
他面色无波,“过年很多人想包场,都排到十五了,庆山那边也是一堆乱账。”
她关上衣柜门,微微噘嘴,“你早说啊,天气冷,我要是知道你这么跑来跑去的,还不如自己在厂里住呢。”
宋九尧不动声色,“住吧,放假我再去接你。”
林晚云有些不痛快,“那我都回来了,这么冷,我一个人怎么睡?”
他缓缓点头,有些无可奈何,“洗澡,我陪你睡。”
第二天,宋九尧把她送到厂子大门,“今晚我就不来了,等到大年三十,我再来接你。”
林晚云愣了愣,“二十九放假,你三十才来?”
他挠挠额角,像是才反应过来,“对,是二十九,我记错了。”
林晚云更不痛快了,这都能记错,还不该浸猪笼么?
她不痛快,就不能让他痛快,到了晚上,她打电话到歌舞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