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孩子坐在椅子上,屁股斜着坐,一只脚够着地,一只脚悬空,耷拉着不停的晃荡,手上拿着报纸,却搭在大腿上没有看,眼睛瞅着他爸称东西的磅,那边称出一个重量,张路马上报一个金额。
从元到角,到分到厘,不带一点停顿的,也不带一点错误的。
就这小脑袋瓜,参加考试还不是跟玩一样,不过……
胡老师悄悄问葛根娘:“大娘,张路咋了?咋感觉不太高兴的样子!”
虽然这孩子好像也没咋高兴过,但是气到现在这么皱眉的还是少见。
葛根娘摇摇头,小声说:“问了,不说,从早上看报纸的时候就这样,到现在还没好!”
代沟啊!
胡老师压根就想不明白张路的脑袋瓜里想什么,深吸一口气,走过去。
“张路,有什么想法就跟老师说,老师能办的都给你办到,不能办的,老师找校长给你想办法!”
张路一直晃荡的左腿停了下来,气呼呼的说:“老师,你是不是来劝我参加少年班和竞赛的?好吧!我参加!”
想了一晚上的理由压根没用上,他还没说孩子就答应了,胡老师高兴地跟什么似的,兴奋地拿起张路的报纸,没话找话:“这讲什么的啊?”
他看到一个醒目的标题,念了出来:“科学家的孩子性命垂危,科学家仍然坚守实验室无法顾及,科学院为其子求合适肾源,必有重酬!”
胡老师把报纸塞回张路的手里:“你看吧!还是进科学院有前途,连权威杂志都想办法给科学家的孩子治病,普通人哪有这排面!”
“呵呵!”
张路回他一个冷笑,呵呵两字带着浓重的嘲讽,胡老师就想不明白了:“这科学家的事哪里惹到你了吗?”
“我呸!”
张路气愤不已,手上的报纸都给摔地上了,口水竟然喷到了胡老师脸上!
连着两天被人呸了两次,这口吻,这怒冲冲的样子,仿佛是王老师呸在了他面前。
这到底是谁的学生啊这,跟老王呸人一个德行,咋了?就你嘴巴里的唾沫星子多,我没有?
当然,这话,胡老师只敢跟王老说,他可不敢跟张路说,气场这东西跟年龄没关系,张路板着脸,他就得供着。
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,笑呵呵的哄着小祖宗:“咋了?哪不高兴了?”
哪不高兴?
哪都不高兴!
虽然已经不打算回去了,但是张路心里还是有点好奇的,一直关注科学院的杂志还有京城的权威杂志,就看有没有寻人启事。
想看看有没人发现他不见了,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了。
现在可好,直接找肾源了!
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?
可气死他了!
科学家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