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郭建设和张秋果谁的也没吃,就按郭青青说的,他俩把郭青青的那个分了,一人一半。
没办法呀,别看七丫最小,她们拿七丫是最没办法了!
七丫说了给他们吃,不吃还不行,发脾气了,生气了还!
郭建设和张秋果嘴里含着糖,甜蜜地叹着气。
那边爷家都没回,串门去了。
这三年里,爷除了家门口,几乎没串过门子。
哪都不爱去,就搁自己家门口晒太阳。
地里的活他干不动了,使不上力气,人呐,上了年纪之后就不能病,一病身体就垮了,爷别说种地,扛着锄头锄地,没几下就没劲了。
爷当初挣着一口气活过来,不但把郭建设的地还给他,还把自己家的地分给了老大和老三种。
老大老三给他们交公粮,给他们送粮食吃。
可把二丫高兴坏了,她们家终于有地了,终于可以靠自己的本事种地,再也不会饿肚子了。
爷奶有一个很大的麦穴子,堆得高高的,怕闹饥荒,舍不得卖钱,每年的麦子都攒着。
奶一个人爬不上去,她想舀点麦子出来,好换糯米,给七丫做汤圆。
她埋怨爷,说了一会就回也没回,不知道哪去了!
奶气呼呼地吃饭,不等爷了!
爷饭都不吃,跑哪去了?
他去大爷爷家串门了!
大爷爷就是爷的大哥,他们兄弟两个,姊妹也有好几个,但是老太爷和老太没了以后,爷的姐妹们几乎都不回娘家了。
就爷和大爷爷兄弟俩在郭庄扎根生活。
虽然都在一个庄,一来宅子有点远,二来成家生子,儿子又成家生子,有一大家要操心要忙活,兄弟就顾不得了。
明明是骨头窝里亲的兄弟,走动越来越不勤了。
爷很久没来大爷爷家。
他到的时候,大爷爷和大奶刚吃过饭,几个小孙子在外面疯跑,皮实的很,他们不认识爷,冲屋里喊:“爷,奶,家里有人来啦!”
大爷爷和大奶出来接,把爷迎进屋。
大奶给爷冲了一碗白糖水。
这年头谁家里来客人了,给冲碗糖水喝,那是很热情的,很舍得的!
爷笑呵呵接过糖水,端着碗说:“嫂子你忙,不用管我,我跟我哥说说话。”
好久不登门突然登门,见人又先笑,必有所求!
大奶心想该不会是来借钱的吧?
她没出去,找个椅子坐屋里了,看他到底来干啥。
大爷爷家里也穷,他穷在哪儿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