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什么要处罚她？

她再也忍不下去了。

“霍连城，我为了你替你顶罪，坐了八个月的牢，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？”

“因为被逼供，我身上留下了八处烙印，十四处鞭痕，这些都是为你所受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，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？”

说完这些话，凌霜再也抑制不住，蹲在地上崩溃大哭。

霍连城的脚步顿了顿。

他回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凌霜，微微叹了口气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出了很大的牺牲，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，可是凌霜，你不觉得你太自作主张了吗？”

“为什么我八个月之前敢违抗军令，敢跟冯国商提出隐退，是因为我心里清楚自己的能力，我知道冯国商他不敢拿我怎么样，哪里需要你私自决定替我顶罪？”

“再看看你从渭南过来带给我的人，我特地发电报告诉过你，我要的是爱国爱民的好苗子，你扯什么吃香喝辣的犊子呢？”

“你觉得自己很懂吗，我觉得你很可笑。你从一个情报翻译官做到副官这个位置，我一手提拔你，是因为觉得你是个有脑子的，现在看来，有待商酌。”

霍连城这些话，可谓是丝毫没给凌霜留余地了。

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听着。

可这都是他的心里话。

他霍连城又不傻，敢违抗军令，自然也给自己留了后路的，根本用不着凌霜搅一趟浑水。

要不是凌霜自以为是的顶罪，他现在肯定在烟城抱着媳妇做爱做的事呢，哪里用得着和离？

虽然刚知道凌霜顶罪的时候，霍连城心中也很震撼。

但是他绝对不认可她的做法。

再加上凌霜这次从渭南带过来的人，乱七八糟的，霍连城就更对凌霜感到失望了。

凌霜从来没有想过，自己辛苦筹谋的一切，在霍连城嘴里这么不值钱。

她哭的厉害，胸腔里都是破碎的。

因为太难过，嘴里发不出来任何声音。

这一定是她人生中最灰暗，最难堪的一天了。

霍连城看凌霜不说话，摇摇头就准备转身走了。

凌霜听见霍连城离开的脚步声，勉强定住了心神，她抬头悲痛的看着霍连城的背影：“霍连城，我喜欢你，我想问问你，你喜欢过我吗，哪怕一丝一毫？”

“未曾，一丝一毫都没有。”

霍连城是一边走一边回答凌霜的。

是风把霍连城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吹到了凌霜的耳朵里，她明明听得真切，却假装被风迷了耳朵。

不，她什么都没有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