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文惜立在门口看着小院子里浇花的男人,背影有些寞然。
而立在她身后看着走廊这一切的林焜同样有些寞然。
就在这时,他们大门又开了,“哎呀,累死我了!”
一个大男孩从外面进来,一进来就喊。
他的声音立刻让裴文惜回过了神,她转身去看,就见云毅满脸疲惫的走进来,“毅儿,你回来了?”
“对呀,妈,我头疼,你快点过来给我看看啊!”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裴文惜连忙心疼的走过去。
“我看了好几天的报告,好辛苦啊。”
裴文惜闻言揉着他的脑袋,“那你就不能劳逸结合一下?那么动脑怎么吃得消。”
“没办法啊,爸他给的工作好多,我哪里有时间劳逸结合啊!”
云毅一边说着一边给裴文惜使眼色,“妈,你去帮我跟我爸说说吧,让他别这么奴役我了。”
他话音一落,后院那边就传来了严厉无比的声音,“还要怎么奴役你!二十好几了天天想着偷懒,你就看看你小舅舅,没大你几岁,人家军功挣了一片,当初真该把你一起送去南洋战场!”
云赫君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。
云毅的小脸立刻就垮了,他连忙扯着裴文惜的袖子,求她帮他说几句话。
当初他爸还真的想把他丢到南洋去,得亏了裴文惜拼死拦着,他才逃过一劫。
这个家里,他妈妈是向着他的。
裴文惜看了一眼被训的老老实实的云毅,对着云赫君笑着,“赫君,毅儿他还小,而且他只要快乐不就好了吗?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,出了问题还有我们,没有了我们,还有他舅舅会帮他的,你别对他那么严格。”
她话音落下,就听到云赫君那平静却带着不可言喻的嫌弃,“要是她,就不会说出这种话。”
裴文惜脸上的笑立刻就僵住了。
他从来不会凶她不会说她不好,却会拿她和某个人比。
她知道云赫君嘴里的她是谁。
这几十年,她从来没有从她的影子里走出来过。
她活着的时候,她就要跟她比,她死了,她还要跟她比。
可是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死人!
更何况,那是唯一走进过云赫君心里的女人。
她这辈子都比不过她的!
云赫君说完这句话就看向云毅,“跟我来,以后不要跟着你母亲,慈母败儿。”
云毅听了他的话,垂头丧气的起身,跟着他爸身后去了后花园听训。
而坐在沙发上的裴文惜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,手指已经扣进了沙发软包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