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头真真正正有人命在手,并且一点也没有掩饰的,她一个都没放过。
手伸的太长,贪的百无禁忌的,她也没放过。
等到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后,对于剩下的吏胥她则是轻轻放过了。
宁朝的吏治沿袭了前朝的旧例,依旧以吏胥为贱籍,但其实吏胥的来源已经与前朝不同,很多典吏跟衙役原来都是良民出身的。
突然变良为贱,且贱籍轻易不能变动。这些吏胥自然怨气极大了。
木析刷下来那些老鼠屎后,对剩下的被同僚衬的美好起来的吏胥多少都能忍一点了。从州衙调动了一部分支出,提高了洛江县的典吏衙役的工银跟待遇。
之后再敲打一下她们的混乱作风,最后才放过了洛江县的知县,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
木析离开后,县衙大大小小所有的官吏都长呼一口气。
她们面面相觑:“妈呀,终于走了。”
“嘘……”
“太吓人了……”
“那位大人在的时候,我站岗都不敢多动一下。”
“知州大人又没说你不能动,你怂什么。”
“哪里是我怂,你不也不敢动?”
“那位大人身上的气势,也太强了,我到现在都没仔细看过那位长什么样。”
“我们不也是……”
……
木析巡查完了自己手下全部的县后,慢慢的心里有了数。
哪怕是孟同知的人,也不敢直接怼上她。就像她的人在孟同知手里也不敢直接怼上孟同知一样,这是一个道理。
以下犯上,在这个时代是一个不成文,但非常严重的罪名。
跟直接挑战整个封建社会主流思想没什么区别,木析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尚且不敢如此,何况土生土长的古人?
孟同知敢架空知州,但她可不敢直接冒犯知州,明面上忤逆上官,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把知州当回事。
当初倚仗孟家的孟典史,再嚣张也没有敢直接跟木析顶上,也是一个道理。
所以木析直接巡查下属的县,你别管那些知县到底是谁的人,站谁的队,问她们敢不敢直接怼上木析?她们不敢。
当然,暗地里玩阴的,阴奉阳违,木析明面上也管不了,这就要考验她的实干能力了。
那些知县不幸的是,这些都是木析玩剩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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