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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就是江南那边有事,主政的官员知道许老在这,请她出山压阵的。

许老虽然退下来了,但只是交了实权职位,领了个虚职在朝堂养老。

虽然当地官员请许老救急也算是出师有名,而实际上许老来江南地区,一来是为了探望一下儿子儿媳,二来也正是为了此事,木析才是那个意外。

木析乖巧的跟在许老身后打下手。

这时候的木析已经十一岁,她寒冬腊月出生的,严格讲十岁也没错,没办法,就算不算虚岁都是多算一岁,算虚岁她多算了两岁,于是只好平常情况不算虚岁了。

当地的官员亦步亦趋的跟在许老身后,此时看着许老无悲无喜的面容,擦汗道:“许老,前些年雨水不多,地里收成也不好,我们的预算都是算在该怎么预防旱灾上,人力也是用在督促百姓耕地,也就忘了修补古河渠了。”

许老面无表情。

木析这些年跟在许老身边,如今一看许老这表情就知道,许老是真的生气了。她还从来没见过许老真正生气的样子,也就从来没直面过许老身上的气势,此时别说那些本就犯事心虚的官员了,就连跟此时无关的木析都噤若寒蝉,受不住许老身上的气势,连呼吸都不敢大声。

此番赶上的正是春汛,本来正常年份这般大的春汛官府都是早有准备,地方主政官员早就该在汛期期间守涨报汛,每年也该对大型的水利工程派人进行维修,今年的春汛水位并不如历史上那些大型洪水年份的高,按理来说是不会发生这么大的水患事故的。

但规定是这么规定,做不做得到那就要看各地主政官的业务能力跟胆大程度了。

显而易见,江南各郡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非常胆大。

这些官员还觉得自己非常无辜,因为这些年雨水是真的不好啊,连年的雨水少连年的欠收,这已经断断续续维持了数十年了,江南作为天下粮仓,举足轻重,催耕更是头等大事,谁也承担不起江南地区粮仓欠收的后果。

维修水利工程,也就是古河渠是要发动大型徭役做活的,每一任主政的官员都是这么想的,反正我修护了古河渠,最终做的也只是本职工作,政绩是到不了我头上的,将来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官员。

但一旦因为我发动劳役耽搁了春耕农忙,一来得罪百姓,二来新朝人口本就没有恢复,百分百会欠收,到时候因为江南地区欠收出了什么事,我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?只怕都要把牢底坐穿了,那还是好的,起码还有命在。

反正近十年别说春汛洪灾了,那雨水少的都快发生旱灾了,她们这么做谁也挑不出不对来。

于是所有地方主任的官员都抱着侥幸心理,偷偷把朝廷下发下来防汛的银子和物资挪动到催耕保收上,甚至是防旱灾上。说是调预算借款,有借无还的那种嘛谁不懂啊?

每一任官员都这么做的下场就是古河渠年久失修,今年的汛期中央本是早有预示,但最终还是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。

可没一个官员把中央对于洪水可能会爆发的预示当回事,拜托了年年都是这个预警,最后年年那雨水少的,都快赶上旱灾了,你让那些官员做何感想?怕是觉得中央都快把她们当傻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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