鄢南半秒都没有逗留,立刻启程赶往公司。
当他到达会议地点时,已经迟到了将近半小时。
与会者除了鄢氏集团的几位高管,还有宁州本土各行各业的企业家们,会议氛围严肃庄重。然而当迟来的鄢南信步走入会议室,几乎没有人敢对他致以探究的眼神,更别提责怪他迟到这么久了。
鄢氏集团现任掌门人除外,也就是鄢南的父亲鄢霖。
会后,鄢霖直白地向长子表达了他的不满。
或许是鄢南此前的继承人形象过于完美,鄢霖难免吹毛求疵。
“虽然你还没毕业,但要时刻谨记自己的地位和责任。”
鄢霖冷冷地问他,
“干什么去了,迟到这么久?”
鄢南:“没干什么,单纯忘了。”
鄢霖:......
小子还挺倨傲,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?
午饭宴席一如既往的冰冷。餐桌很宽,父子俩相隔两米有余,满桌珍馐,他们只动各自面前的几道菜,奢靡浪费到了极点。
鄢南不经意说:
“爸,您在宁州出差已经一个多月了,有时间记得多回北京陪陪妈。”
鄢霖抬起墨色的眼眸:
“你妈让你这么说的?”
鄢南摇了摇头。
从鄢南记事起,父母就一直感情不和。父亲沉迷工作,母亲则是个养尊处优性格高傲的大小姐,不会维系家庭关系。今年下半年,鄢北被送到容州由外公外婆照顾,父亲时常出差,偌大的帝都豪宅只剩母亲一人。
母亲不是爱倾诉的人,可她近期给鄢南打电话的频率渐渐升高,想来应该是感到孤单了。
“最近很忙,忙完这阵会回去的。”
鄢霖草率地回复,几口饭菜下肚,话题立刻转到近期几个重要的产业并购项目。
午后,鄢南独自驱车回校。
等红灯的时候,他随手点开车载广播,电台主持人正在聊昨天重阳节全家团聚的趣事。
鄢南不禁回忆起月初去容州看望外公外婆的短暂时光。
每天饭桌上都很热闹,外婆手忙脚乱地给他和鄢北夹菜,鄢北挑食,饭桌上嚷个不停,外公则凶巴巴地教训他“食不言寝不语”。
对了,外婆家精致的雕花红木餐桌上,每隔几天就会换一束鹅黄明艳的文心兰,教人见之开胃。
脑海中浮现那间小花店鲜花挤挤攘攘、争奇斗艳的样子,鼻间忽然飘来一阵浅浅淡淡的暖调花香。
轿车滑入加油站,停车加油的间隙,鄢南弯下腰,果然从车座下面摸出一包干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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